时收敛了笑容,露出一丝厌恶。轻哼一声,转身跟几名军士往山洞更深处领赏去了。
待得李寡妇走后,黑衣人回过头盯着已经醒来的狗娃。双眼似乎有着勾魂夺魄的力量,狗娃在他的双眼里逐渐迷失,渐渐的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梦中,他梦到了李寡妇,七窍流血,衣衫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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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起,又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冰冷的雨雾被风吹着,就这么灌进了单薄的衣服。狗娃坐在马车的御座上,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前方。
两旁的植物,从乔木到灌木再到乔木,已经逐渐的远离了小村的方向。前方的路又细又长,不知道通向何方,不知道前进的方向。
就如狗娃的内心,除了迷茫,还是迷茫。这一世唯一的亲人,就这么没了。
这几日,车队中的人也与这个沉默寡言的小鬼混的熟络了,不时也会有多嘴的车夫跟他说起前几日秦军为何踏出落日关,前去这个行军图上都没有标记的小村落。
几天前,李寡妇在老汉的口中听闻了木鸟的事,于是趁着白天老汉在后山忙活的时候,偷偷地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边境的秦军。恨么?秦军杀死了他这一世唯一的亲人。李寡妇出卖了他们。是该恨啊。可是狗娃又恨不起来,毕竟这个女人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活下来,这种种龌龊,前世已经见识了太多太多。也许出卖一个喜欢自己的老汉,便能换回逃离那个炼狱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她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唉。只可惜,这想要推车想了五六年的吹牛皮老鳏夫,却是被车给压了。
前世加今生过多的经历,早就让狗娃的内心几如五六十岁的老人,过早的看破红尘。
唯一值得悲伤地,就是老汉的死吧。
秦有律,凡边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若违令,祸及乡邻。
谁让他们投胎在这个该死的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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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和西戎,由漫长的边境线相连。其中又夹着一个小小的卧牛山。卧牛山只有一条不算宽广的小路与外界相连,顺着这路可以直达秦军最西边的雄关:落日关。落日关驻军三万,由拥有非人力量的军侯统领,是秦军西部驻扎将士最多的关卡。两边是飞鸟难越的高山。
如此优越的地理条件,使得落日关内的秦民可以安居乐业,不用担心西戎边患。
随着车轮与石板撞击的格格声,一行人逐渐的接近了这西部第一雄关。
如果是晴天,想必这时能看到如血的夕阳照耀着城墙,同时也照耀着城墙上戴盔束甲的兵将。
略显残破的青灰色城墙,犹如一头积年的怪兽,盘踞在道路中央,用冷漠而空洞的城门,看着行人过往。
一阵大风吹过,将城墙上硕大的旗帜吹得猎猎作响。斗大一个秦字,在城楼的上方飘荡。
车队逐渐接近了城墙,一种可以被称之为战意的气息,扑面而来。将狗娃本就有些病态的脸色,染的更显苍白。
作为一座边城,城内的建筑多为结实的巨石建成,街道的两旁,也不见多少行人来往。偶尔走过的一队人马,不是满身盔甲的军士,就是一身黑衣,略显诡异的神秘人。宽阔的可以容纳八马并驰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