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几个起落便出现在了驿站最高处的屋檐,脚下踩着作为辟邪排水等用的铜兽。
这屋檐下,就是七王子所下榻的临时寝宫,若是搁在平日里,大小是个罪名,只是此时谁也不会去计较这份大不敬了。
屋檐之上已有三人,七王子、黑衣女子与那黑脸汉子。
夕虽是功力更强,只是这距离也略远,于是落在了后头。
七王子进城之时与夕闹过一些不愉,此刻见到了,也没什么好脸色。
倒是那将落入城内的覆甲人击杀的黑衣女子,略微点头示意。
只是这月色底下一袭黑衣配上斗笠面纱,却是有些鬼气森然的。
夕微微一笑,便也算是回礼了。
那黑脸汉子上下扫视了一眼夕,着重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腰间,摘下了身上悬挂的三尺青锋,远远抛了过来。
夕也不矫情,顺手接下,系于腰间。
秦老本就对七王子想要避而不见,此刻又有一名敌友不分的高手临近,更是不愿意露面,不知去了哪里。
这满城三品及三品以上高手几乎全部惊醒,只见各处黑衣黑甲手持兵刃,也顾不得所谓道路,纷纷翻墙越户,径直往驿站而来。
为什么用几乎全部,因为某个贵为二三品之间晃荡的“年轻”高手,正在闭目修行,处于一种似睡非睡的境界,只是这睡的成分比醒的成分更大了一些而已。
梁都卫今夜本就该镇守城楼,倒是比别处看的更加清楚。
只见云中一白发男子脚踏玉笛而来,见到满城都被惊动,于是加快了遁光,从云头落下,待到与梁都卫平齐,梁都卫方才可以仔细打量一下来者。
只见这人满头白发束成道髻,一身与寻常道人打扮不太一样的紫色长袍。腰间佩着一块仙鹤衔芝玉佩,脚踏云履。
“这位仙长,不知有何贵干!”这九州能御气飞行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有些武者都可以仗着雄浑内力腾空数息。梁都尉出身门阀世家,对这仙鹤衔芝玉佩多少有些耳闻。如若不然,早就将这敢在边关御器飞行的妄人拿下,哪会好声好气的询问。
只是这白发道人却是不语,伸出五指在梁都尉胸前虚抓一把,放在鼻尖闻了闻。
梁都尉脸色微变,这道人好生无礼。只是此刻不知道人虚实,以及玉佩所代表的宗门的意思,才压着心头火没有动手。不过看其惊动全城内外的架势来看,想必身手是不差的。
梁都尉不吭气,却不代表没人吭气。只见远处众人纷纷赶来。
七王子因为半夜被人惊扰又加上遇到对头夕此刻正是一肚子怒火,猛然见到正主儿,自然不会给其什么好脸色看。
来人要是秦国方士打扮,或许七王子会忍上一忍,只是这人一身道装打扮,明显不是秦国方士,七王子讥笑到:“久闻别国修士有分桃之癖,想不到道长居然如此直接”
白发道人虽听不懂话中含义,但单单从语气来听,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
只是道人此刻也不愿耽搁时间,只见此人衣袖横扫,抓了一把虚无缥缈的气运,又嗅上一嗅。
这感觉与师父所述有些相似,却又有些似是而非的意思。却是不好判断。
七王子见道人不但不曾搭话,还依样画葫芦的在每人身前抓了一把,更加恼火:“若是道长有龙阳之好,分桃之癖,大可去西戎抓些男子,那些西戎身材高大,却是能给道长带来很多欢乐的!我大秦男儿却是正常男子。”
道人转头淡然道:“身上不过有些王蟒之气,切莫将自己摆在那青龙的位置上。”
这一句恰恰击在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