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昆端起酒杯来,不以为然地咧嘴一笑道;“好说,也难得蓟门主一片诚意,咱们江湖中人,江湖中事,那里没有半点磕磕碰碰。”
“且慢,”旁边的索彪站立起身来,斜睃一眼蓟雷霆,阴恻恻地道;“此事皆因那戏子十里红而起,蓟门主一口一个心诚,为何不叫上那戏子一同前来赔罪?”说完,他的眼光又瞥向风雷门桌上。
满堂众人的眼光都顺着索彪的目光一起望向风雷门桌上,果然见风雷门桌上坐着一个女子,素衣淡妆,已经御去台上戏剧服饰,但仍然是眼波流转,秋水沉沉,风情万种,天然佳丽,正是浦城县的名角坤伶十里红,众人不禁啧啧称奇。
蓟雷霆无奈,只好向那边门中的桌上招招手,十里红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马上站立起身来,端着酒杯向飞鹰堂桌前走来,招待女替她杯中斟满酒,她端着酒杯,纤腰微弯,恭敬地对飞鹰堂满桌宾客敬酒道;“诸位飞鹰堂英雄爷们,小女子十里红给诸位爷们请安问好,薄酒一杯,聊表心意,小女子能够在贵宝地登台献艺献丑,都是仰仗诸位爷们的抬举捧场。”莺声婉转,脆甜清亮。
飞鹰堂众人都听得舒心惬意,开怀大笑,众人都纷纷举起酒来。
十里红玉腕轻抬,十只纤指把握住酒杯,樱唇微启,粉颈上仰,利索地一口喝干杯里的酒,蓟雷霆也陪着喝干杯中酒。
金老和满厅堂的人见飞鹰堂的人顺利喝下酒,心里都落下一口气。
十里红喝完酒后,蛾首低垂款款道一个万福,就转身离去,蓟雷霆也拱手抱拳揖礼作别,跟着十里红离去。
“且慢——”索彪拖长声调喊道,他面色忽然变得阴冷起来,脸上的蜈蚣刀疤痕不停地颤抖。
十里红与蓟雷霆闻声都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疑惑地盯住索彪。
索彪干哼一声后,眼珠子转动,一脸****笑意地道;“十里红老板美貌若花,妩媚动人,兄弟为此受点委屈也没什么,但十里红老板不能一抬腿走人,这酒也敬得不近人意……”
蓟雷霆看着他问道;“那三当家的意思是——”
索彪用手一指殷昆说道;“十里红老板必须得坐在我大哥怀里敬我大哥一杯酒,如此万事罢休,否则兄弟就要算起受的委屈帐来。”
索彪此言一出,蓟雷霆与十里红面面相觑,不由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神态极为窘迫尴尬。
满堂的人听见这话,也都惊愕得张目结舌,谁都知道十里红是蓟雷霆的相好,如果真照索彪的话做,那蓟雷霆立刻就会颜面扫地,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行走?大家也都觉得索彪这个要求提得太过份,但是碍于飞鹰堂和日本人的淫威,大家敢怒不敢言。
索彪见蓟雷霆与十里红怔怔地愣在当场,奸笑几声,阴恻恻地又道;“这有什么吗,十里红老板不就是在风月场中唱戏,博人一笑,陪人喝酒取笑这种事也是习以为常,怎么这会儿就不好意思起来了?”他言语尖酸刻薄,分明就是挖苦十里红是以卖唱博笑为生的戏子。
金老铁青着脸,跨前一步对索彪说道;“三当家,这要求不太合适,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毕竟是老朽做东调解,还望三当家给老朽几分薄面。”
索彪双手叉在胸前,蛮横地回答道;“这已经是给你豪义门天大的面子了,我飞鹰堂是让人随随便便欺侮的吗?”
祁连虎在席桌里面再也忍耐不住,他站立起身离开坐位,上前手指着索彪质问道;“三当家,你还是不是爷们?人是我打的,有什么冲我来,干吗找女人撒气?”
索彪斜暼一眼祁连虎,怪眼上翻,猛地站立起身来,嘴里怪怪地冷笑道;“好小子,倒还有些血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