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卢王?
田家三人看着耶律昶震惊了许久许久,大厅内也随着耶律昶那愤恨声过而显得安静了下来。
极为安静,除了他的喘气声。
半晌之后,听见田翰韫长呼口气,淡淡道:“唉,这种事儿任谁听了肯定都生气,我们也没办法,孩子们消消气吧,别放在心上。”他是真以为子骜俩在与自己闹着玩呢,卢王?那可是皇室之人,首先就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弹丸之地,其次这俩人之前那什么装扮?沦落街头还没差点给饿死,这堂堂殿下不至于如此落魄吧?
其实子骜早就猜到这些人不会相信他们的身份,倒也怨不得别人,自己之前那一身说白了就是俩小叫花子,耶律昶却是一愣,还想解释一下,就听到田翰韫继续说道:“都大半辈子了,也没指望谁能来帮我们主持公道,就这样吧…”
闻言子骜与耶律昶对视一眼都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深夜,月清冷悠然撒着光辉,秋季过半,更显寒意。
子骜趴在表哥房间里的桌子上,看着面前的那根袅动的烛火,一旁放着包裹着贪狼双骨戟的麻布,烛光照映着他脸色有些微红,却是那么的愁眉不展黯然神伤,想必是还在想着这封阳城的事。
耶律昶躺在床头双脚翘起二郎腿搭在床沿边看着屋梁,他也是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其实田老爷子他们相不相信自己俩人身份都无关紧要,现在棘手的,是怎么把问题解决了。
子骜看着烛火有些出神,好久之后才缓动唇瓣,轻声道:“要不等咱们回中京去,亲自找找辽中巡府,给他说说这封阳城的情况?咱们俩人的话,他怎么着也得听听吧。”
耶律昶抿抿嘴唇,思考了一下,摇摇头叹道:“没用啊,你没听田伯伯说嘛,这些人屁股一翘,双手一丢就下放给了丹州郡,况且这封阳的事本来就该归丹州管,而丹州那边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巡府管不到这小城里来。”
子骜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无语了一阵,耶律昶继续道:“若是要让那巡府来亲自管理封阳城的政事,那还得找一个能震得住他的人,让他乖乖过来。”
“震得住他的人。”子骜喃喃念了一句,轻思过后就是道,“英杰大哥倒是可以,只是可惜了…”
子骜俩很快也想到昨天他们还在街上时,看见辽中各统帅从封阳城路过,见那赶路的样子似乎也很急,估计不会在封阳停留,虽说这元帅府统领整个辽中军权,并不方便干涉政事,但若萧英杰真想管倒也可以做到,尽管不能亲自插手,但官阶在那摆着呢,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唔?
俩人忽然一愣,子骜连忙转过身看向表哥,耶律昶也放下的脚看向了他,“母后(姑姑)”俩人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但那也只是一刻,又一起倒吸了口凉气,萎靡了下去。子骜脸色难堪,战兢道,“表哥,我怕~”
耶律昶叹气摆手道:“别说了,我也怕。咱俩的事都还没个下文呢,就敢让母后来管这封阳城的闲事,指不定还非得把我俩吊起来呢。”
“那咋办呢?”子骜苦苦一笑,看向了表哥。
耶律昶又躺回了床头,双手搭着后脑看向屋梁,长叹一声无奈道:“以后再说呗。”
夜凉似水,浸润万物。彷佛周围的一切都迷醉了起来,暗淡的云朵犹是薄衾缓缓的替月儿盖上似生怕它着了凉。
第二天,耶律昶依然养着伤,没怎么乱蹦,而子骜则是在田府里等待着李霸的通知,一天眼看就要过去了却没有等来,也不知这小子准备个马车需要多久。
准备马车?
李霸才没那闲工夫,这一天他还忙活着打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