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睡着了吗!快来为圣上诊脉啊!”朝着愣在旁边太医不满地吼道,御前太监正慌神,一个沉着的声音传进来,
“圣上如何了?”应声袭云尚宫进得内殿,梳得一丝不苟的矮髻,崩得笔直的背板,凌厉的眼神扫过殿内宫人,吓得人们都噤了声,落针可闻。
御前太监是袭云提拔的,倒并不那么怕这位德高望重的女官,比了比手势示意袭云尚宫与他避人私下说。
“你们将圣上的脏衣换了,你们去烧热汤,与圣上拿帕子净身,叫御膳房备下清淡的粥。太医院那里叫赵院使他们赶快过来,听闻姜贵妃那也得了急症,安排齐院判去吧。今日的事你们出了这个门便什么都不记着了,若是外间有一句风言风语,就休怪我不顾情面了。”袭云慢条斯理地吩咐叮嘱完,才随着御前太监去了外面说话。
不待袭云问,御前太监便倒豆子般数落道:“尚宫,您说圣上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袭云侧目问道:“哦?怎么说?”
“您看,圣上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是一天两个了,今天去了趟雲灵宫回来更是成了这般,这……”御前太监知晓袭云对萧皇后感情极深,话至此有些卡住。
“你意思此事是皇后英灵使得?”
没想袭云竟毫无怒色点明了他的心思,御前太监挠挠头,继续道:
“尚宫,小陆子这话也就是对您说,毕竟圣上此时驾崩可就是姜贵妃笑呵呵了,咱们等着太子殿下继承大统,也得圣上活着才行,今早姜贵妃心绞痛圣上可是叫了沐阳王和宁箬大公主进宫侍疾的,若是来给圣上请安,可不是麻烦了?虽不知沐阳王有没有那个野心,但陛下的身体拖下去着实危险啊,小陆子是把身家性命都押在太子殿下身上了,尚宫可给条明路,这圣上该怎么‘救’?”
“无他,去找姜太傅吧,当年圣上唯一召进宫还大肆封赏了的道人只怕还得姜太傅才能寻着。至于沐阳王和宁箬大公主自有我去朱雀门引着,不必担心。”
袭云说罢便回了内殿,那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身即逝,留下似懂非懂的御前太监陆公公盘算着怎么去找姜太傅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