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请了她坐在一处偏厅里,这地方她不曾来过,也不知是在这府上哪个方向,她曾经接姜鹭闲回东宫那会儿是在姜家正厅里同姜夫人协商的,倒也是头一回见着那么多使唤的下人,俨然超出了正常的规格。而她现在在的这处周围没见一个丫鬟仆妇,祁采采便有些焦灼。
说来她并不知晓为何姜太傅会突然请她,思来想去也只有她被姜家那俩纨绔给认出来了,但又没这个可能,故而她只在萍汀画眉时交代了她若一个时辰不归便去寻了沈尚书来太傅府救她,并未立刻就搬了沈尚书来当救兵,避免弄巧成拙。
总归想也是白想,便定了心绪,外加还有祁胜在她身旁,她倒是想看看这姜家要做什么!
正候着,有娇媚的丫鬟鱼贯而入,前几人端着大大小小八盘瓜果点心,中间几人各自抱着一把琵琶,后几人捧着熏香软垫。
少顷,屋内便香气扑鼻,乐音也弥散开来,看了看这屋里的气派,祁采采撇了撇嘴,道是这姜家人惯会享受,这是不见沙场征战苦。
门外传来脚步声,想来正主要到了。颇令祁采采意外的是,踏进门的不是姜太傅那糟老头子,而是姜宴几那个孽障,要不是还记着自己现在是沈秦微,祁采采定要批头将姜宴几那高于顶的眼睛戳瞎,真是一对只会看风月祸害人的招子。
“咳咳。”姜宴几昂着头站了许久,却不见这书生行礼,换了往日他早抽上去了,奈何他答应了兄长要以礼待之,这咳嗽就是为这没眼色的玩意儿提个醒。
“姜二公子雅兴,生着病还冒了太傅大人的名头请在下来听曲儿,着实令在下受宠若惊,可在下不是喜好此道之人,既道不同不相为谋,便告辞了。”祁采采扯了扯唇角,低着头尽量避开姜宴几可恶的嘴脸,耐着性子说道。
“你!”姜宴几横眉竖目,道是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脸面他偏不要脸了,先自己在铺好软垫的榻上躺了,指了祁采采戏谑道:
“真当自己算个人物呢?若不是我兄长……”一想起兄长的叮嘱火气便消下一半,只问道:“算了,你尽管如实告知于我你家在何处?父母可健在?家中是作何营生?是否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