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甚至亲手自泥土里捡起那千肉魏紫,命小太监们抬好花盆,加快了步子往回赶着。
皇帝眯眼瞧着殿上跪着的陆公公,冷冷开口:“寿宴之上不能见血,将那几个小太监发配去建造行宫吧。”
陆公公回身看了眼殿外瑟缩成一团的几个小太监,觉得凄楚,兔死狐悲之感油然而生,却说不出一个辩驳的字,适才答应他作证的沐阳王此刻旁若无人地把玩着手中觥筹,根本不看殿上一眼,只似有似无地瞟向太子谆,满含讥讽。
“禀父皇,此事确实与这几人无关,魏紫乃儿臣缚了绳接上的。”太子谆起身到了殿上,稽首叩拜。
“哦?显允,你这是要行欺君罔上之事吗?”皇帝面上无大变化,说出的话却是将太子谆一下子逼到了悬崖边。
“儿臣不敢。”太子谆没有多话可说,他为了避免旁人借着魏紫之事说道姜鹭闲逼他再娶正妃,出此下下策,却不曾想皇帝会恼恨至斯,说出这般攻心之言。
昭阳大长公主拄着玉杖站了起来走到太子谆身旁,质问道:“陛下,是老身不慎折了花枝,可是要给老身治罪?”
一番话掷地有声,问的皇帝在昭阳大长公主的逼视下眼神不自觉闪了闪,含混道:“姑母这是什么话,大雍以孝治天下,朕这是在教显允尊上。”
“那陛下不妨问问太后显允可有不孝之举?”昭阳大长公主又看向沈太后,两个仇敌在这一刻却达成了某种共识,就听沈太后说道:
“陛下,这也是哀家的过错,一早起来就心心念念这朵花,倒让鹭闲那孩子看不过去摘了送我宫中做插花,也是出于孝心,显允责罚过她了,哀家却不知显允这孩子心细如斯,还顾及着许多人未曾见着这魏紫,又将花儿接回去,这一腔仁孝悌廉若还被陛下惩罚,哀家可是断不能依的。”
沈太后的话外音就是花是姜鹭闲折的,归根究底错也只在姜鹭闲,要罚也罚不到太子谆身上。
皇帝自然也听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却从中多听出了别的意味,将此事看做是姜家针对太子谆的又一诡计,看向沐阳王的视线就带了不虞,他还未曾老到能让人在他眼皮子地下耍花腔!皇帝扬声说道:
“既然太子侧妃孝心可嘉,便留在聚景园亲自栽种一盆魏紫吧,花开之日朕有大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