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慌乱过后,燕遥便定下心来,前世她曾为人妻,知道初经人事感觉,她虽然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但她的衣裳完好,除了醉酒后的不适,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她想她是被洛赤华的恶名惊到了,总觉得他是个肆无忌惮到令人发指的人,但他似乎并没有侵犯她,这让她松了口气之余,对洛赤华产生了更深的忌惮。
她唤香乔去给雀儿煎了药煮了粥,又亲手替雀儿涂了药,两人草草吃了些点心,便又睡下。
这一日燕遥昏睡,对外称病了,婢女们气色极差,便只称集体吃坏了肚子。
明珠院足足寂静了两日。
两日之中,院中婢女们无一人面对燕遥的眼光,每个人都是脸色苍白,回话时唇都是颤抖的,像见了鬼似的。
燕遥知道她们被下了极强的春药神仙散,但发生了什么却是想像不出的,雀儿因为是一个人被扔在屋子里昏沉的,倒是逃过了一劫。
燕遥心里痒的不行,很想捉个人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婢女们一个个魂不守舍的模样,想也是问不出的。
呃……被下了极强春药的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这个问题,她思量了许久。
两日后,教习又来了。
教礼仪的教习姓刘,看上去五十出头,斑白的头发束的一丝不苟,身材瘦削腰身笔挺,穿着点绣银藤的墨绿深衣,衣缘处以黑色为边,在炎炎夏日,她一身深色本就显得沉郁,偏她还时时冷着脸,让人观之便也觉得沉郁。
这时的妇人喜华贵,年纪愈大愈是穿得鲜艳,少女们则喜素净飘逸,都喜将腰束得极窄,妇人一般外披罩甲,少女则罩轻纱,重重叠叠,十分飘逸。
如教习这般死气沉沉的倒是不多了。
她的面相也不太好,吊梢眉,高颧骨,鼻太尖,唇太薄,总显得有些刻薄,她也确实是刻薄。
燕遥不大相信她是由宫里出来的姑姑,这般不讨喜的人儿,哪个主子会喜欢?
因为不喜,她便连话也不愿与教习说,到现在只知道人家姓刘。
刘教习进得院里并不管她们在干什么,只是端着身子走到燕遥身边,清咳一声道:“二小姐该上课了。”
彼时燕遥正与雀儿一同坐在小杌子上看着婢女洒扫,闻言抬头对着教习淡淡一笑,说道:“我有些事尚未处理,雀儿,请教习去厅中稍坐,沏一壶云山银针,再添几盘细点,你在旁伺候着,教习有何吩咐照办便是。”
她语声淡淡的拒绝了教习,教习竟没翻脸,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道了句小姐请便,便又端着身子款款去了花厅。
燕遥不与人交流不多,但她有耳朵,还有雀儿这个爱说的,只要稍一留意,总会知道些想知道的东西。
比如说一些人的爱好。
这位刘姓教习出身到底如何不得而知,但她极是自负,一般的东西总是看不上眼。
例如茶。
有次一位姓李的教习夸了句候府的茶好,此刘便表示了不屑,说她最喜欢喝云山银针,此茶雅虎头茁壮,大小均匀,茶芽内色泽金黄,芽外形似银针,泡之浮于汤顶,根根如针,茶汤金黄,香气清高,入口甘醇,最是适口不过。
那比黄金贵重的茶燕遥是没有的,但是雀儿有,她带的包袱里还有两包极品好茶,巴掌大的一包,喝不了多久。
燕遥对茶要求不高,渴时乡野茶僚的大碗茶喝得,闲时比金子珍贵的也喝得。
请走了大鬼,接下来便是对付小鬼。
趁人病要人命是件挺阴损的事,但若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