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只听得瞠目结舌,看了一眼脸色惨淡的铃铛,心中颇有几分不忍,于是几步走到鄂宛如身边,低声劝道:“宛如,你听那孙思邈断肢再植并未试验成功,不如……”
鄂宛如白了他一眼,道:“莫非你同情那铃铛,就不管我死活了吗?反正我现在已经残了,只要有一线曙光,我也要试他一试。至于那臭丫头,要不是她惹来妖鬼,我怎么会残疾?”
无名只得沉默,不过有一件事却让他十分费解,忍不住问了出来,道:“铃铛,你既然是占星师,难道便算不出今日之事?”
铃铛急道:“谁说我是占星师了?我,我还差得远呢。”
孙思邈冷冷地道:“既然知道差得远,为什么又一直舍不得那双眼睛?”
铃铛闻言,恍然道:“师傅,我明白了,您之所以要我诱这几人进谷,一方面是为了试验你的断肢再植新法,一方面也是为了逼我开天眼,否则就要借机剜掉我的脚,不让我再出谷行动了,对不对?”
孙思邈道:“你倒是挺了解为师的心意。”
铃铛苦笑道:“我是您养大的,您让我做什么,我自然要做什么。之所以一直不愿意自刺双目,是因为我并不确认这么做,就一定能开天眼。再说了,这些年来我时常出谷走动,也是为了探听到师娘的下落啊。”
孙思邈道:“那你可曾探得半点有用的讯息?”
铃铛沉吟道:“这……”
孙思邈道:“好了,今天这事,要么你和她换足,让我试验一下断肢再植能不能成事,要么你就开了天眼,把你师娘的下落告诉给我。”
一旁的红莲此时却忽然扑地跪倒在地,朝孙思邈连连磕头道:“师傅,求您了,别再逼铃铛了。”
孙思邈道:“不是我在逼她,是她在逼我。”
说完,看着铃铛道:“你这些年来的占星能力已经越来越强了,可惜你不开天眼,终究技逊一筹。我早已料到你要反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给我一试就露了底儿。”
铃铛摇头道:“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孙思邈也不看铃铛,只对跪在地上的红莲冷笑道:“今年腐尸散的解药,我看你是真不想要了。”
红莲大惊,抬起头来,迟疑地看了一眼铃铛,犹豫不决。
孙思邈道:“她对你说她有解药是不是,你倒是让她拿出来试试。”
铃铛这时也不再装傻充楞,也是转身对红莲道:“红莲姐姐,你看今天的事情,和我所料的是不是分毫不差?”
红莲点了点头,再次恳求孙思邈道:“师傅,您今天的一切作为,铃铛她其实都早已料到了。所以真的求您别再逼她,否则接下来必有死伤。”
孙思邈丝毫不为所动,只问道:“死的是谁,伤的又是谁?她既然料事如神,可知道今日会毕命于斯?”
铃铛闻言,再次皱起了眉头,正要再说点什么,却是突然“呀”的一声,忍不住双手抱头,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这一下变生不测,一旁的无名和鄂宛如见状都吃了一惊。
红莲更是惊诧莫名,看看地上的铃铛,又看看正冷笑的孙思邈,略一思索,霎时间脸色大变,不禁心生恐惧,人也软软地歪在了一边,再也说不出话来。
孙思邈盯着地上滚来滚去的铃铛,冷冷地道:“你可有算到,从你生下来的那天起,我就已在你身上下了一种剧毒,这种毒素侵袭你脑部神经,才反而让你拥有了常人所不具备的占星能力,能感应到诸多未来之事。然而……”
又是“嘿嘿”冷笑几下,才续道:“你越是用脑机关算尽,越是毒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