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狗来青云观,然后就看到猴哥灵巧地攀到一株桃树上,摘下一个碗口大的桃子,从树上扔下来。
小七在树下张开双手,把红灿灿的大桃子抱在怀里,美滋滋地剥去桃皮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嘴角直流:真甜啊!
吃了一口桃子之后,小七这才惊叫一声:“猴哥,你的伤都好了呀!”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马封侯就嫌胳膊上的夹板碍事,于是给拆了,他自我感觉,断臂早就复原,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都是骗人的,对本猴根本不适用。
但是来自小七的关切还是叫他很暖心,于是蹲坐在树枝上曲曲手臂,然后做了个双拳捶胸的动作,引得小七咯咯直笑。反倒是大黑狗直吐舌头,稍稍有些郁闷:会上树很了不起吗?
从树上窜下来,马封侯又抱着一个大桃子。虽然这几天,猴群总来青云观打秋风,但是得益于这几棵桃树被老道士当成祖师显灵的征兆,不可叫毛猴玷污,所以把猴群都赶跑了,树上还剩下几十个大桃子。
进到院里,老道士正闲坐喝茶。马封侯拐到老道士身前,噗通跪倒,把桃子高高举过头顶。
啥意思?老道士也有点蒙圈,顺手接过桃子,然后就看到小猴又在地上磕头。老道士不禁老怀大慰,手捻胡须道:“你的伤好了,也该去了,你的心意,我也知晓,好为之,好为之!”
马封侯急得抓耳挠腮,看到老道刚才正喝茶呢,于是捧起茶壶,给老道斟了一碗茶,两只小爪子举着,重新端到老道士眼前。
“这是——”老道士若有所悟,奉茶拜师吗?
小七忽然拍手而笑:“猴爷爷,猴哥是想拜你为师呢,你就收下他好不好,好不好吗?”
知我者小七也,马封侯使劲点着猴头,然后伸爪蹬腿,开始耍猴拳。居然也耍得似模似样,本来嘛,猴拳就是象形拳法,模拟猴子而成,马封侯这也算返本归真了。
老道士却瞧得连连摇头:“徒有其表,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没有真正的吐纳发劲之法,小猴子永远摸不着门槛。”
说得马封侯又纳头便拜,小七也在一旁小意帮衬,老道士最后一声长叹:“也罢,闲来无事,我就教教你们,至于能学到多少,就看你们的本事。”
马封侯喜得抓耳挠腮,朝老道士连连作揖;小七也好生意外,用手指着自己的小鼻子:“猴爷爷,也算我一个吗?”
“有教无类。”老道士捻着胡须,颇找到一点祖师爷当年教化万物的感觉,高人就是高人。
可是真正学上拳之后,马封侯和小七的苦日子才真正到来。老道士的这套猴拳,跟外面那些注重表演的猴拳根本就不是一个套路。据说是明朝时候,峨眉山一处道观有一位无名道士,尤爱山上的猴子,吃饭睡觉都跟猴子在一起,人称猴道人。就是这位猴道人,创出这套猴拳。
初时名声不显,忽一日,一头斑斓猛虎闯进道观,猴道人轻舒猿臂,三拳两脚,将虎打晕,从此名声大噪。只可惜,猴道人这套拳法不传外人,只是同道中人才略得一二。
马封侯听老道讲述拳法来历的时候,不禁悠然神往:这比武二郎还牛啊,我要学成,从此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于是愈加勤奋,任凭千难万苦,都咬牙硬撑。或许是他本是猴身的缘故,竟然进步神速,没过一个月,就已经能跟老道士拆招,据老道士说,已经得到他一两分真传,剩下的就是需要时间来磨砺。
相比之下,小七就要差一些,虽然小七不缺乏吃苦耐劳的意志品质,但是天赋不足,已经远远被马封侯甩在后边。
小丫头也不恼,整天依旧乐乐呵呵,大概在她想来,这种日子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