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比来时顺畅许多,都不用赤尻的地瓜勾引,两只野猪就跟在小七身后,继续充当哼哈二将。
可马封侯就是高兴不起来,白忙一场,换成谁也郁闷不是。
等回到青云观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期盼中母子相认的感人场景并未出现,胖丫重新发情,自然不认以前的猪娃。这种特性,在动物身上是十分普遍的。
就拿老母鸡来说,为了保护鸡崽,连老鹰都敢斗;可是等鸡崽羽翼渐丰之后,就会驱逐它们离开。不走是吧,看老娘啄不死你。
而那四只小猪崽,估计也忘了老娘身上的气味,只剩下对成年同类的畏惧。从这一点上来看,动物本能和人类复杂的情感,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青云观这边也安静多了,悬崖山洞那边只有一小队武警战士驻守,都是搭建的帐篷。战士们还是很自律的,从来都不到青云观这边叨扰。
至于山洞里面的物资,大部分肯定要运出去的。不过也有一种呼声,就是把山洞改造成一个展馆,以此吸引游客。这个建议据说是胡县长提出来的。在上面看来有点异想天开:你个山沟沟里面,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吸引多少游客?
不过,也并非全盘否定,毕竟,作为一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办个展馆还是有一定意义的。
这种事情跟马封侯当然无关,而且他也多少清楚一些这里面的门道:各方角力,最后还是看谁的话语权更大。
他现在正发愁呢,大牙每天都领着胖丫上青云观讨食,不给吃的就拱门。就青云观那破门,能经得住才怪呢,现在就剩下一圈门框了。
“里面有人吗?”青云观外传来一声吆喝。
陈二狗答了一声:“进来吧,门没关——嗯,现在没门——”
过了半天外面也没动静,院里的都忍不住出去查看,只见在十几米远的地方站着几个人,最前面一个红毛一个黄毛,看到穿着小道袍的马封侯,好一阵点头哈腰。
在这两个小混混后边,则是一个中年老外,旁边挽着他胳膊的,则是一位年纪较轻的女士,看模样不是歪果仁。
“猴爷,要过年了,我们哥俩送点年货过来,不成敬意,不成敬意!”黄毛扬扬手里的礼品盒,红毛那边还拎着个笼子,里面装了几只鸡。
马封侯点点小脑瓜,他知道那个老外才是正主,这俩小混混,估计就是领个路。送礼什么的,都是幌子罢了。而且马封侯估计,这俩小子,肯定没少从老外那收钱。否则的话,也不会仗着胆子来青云观。
“泥嚎,你们可以叫我马丁。”老外摘下头上的礼帽,不疾不徐地微微躬身,他的身材略微有些发福,但是并不严重,整体来说,还是个比较帅的老男人。而且,国语说的还算可以,起码能听明白。
黄毛又往前凑了凑:“马丁先生是在省城开大饭馆的,听他朋友说山上有什么露,所以专门来拜访——红毛,那个叫什么露来着?”
红毛跟他都是一路货色,也伸手抓抓后脑勺,一头露水的样子。
“松露。”还是马丁先生说明来意,然后满脸遗憾地摇晃着脑袋:“可是,刚才那位先生说没门,这是拒绝合作的意思,实在太遗憾了——”
马封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心里不免憋笑:你说的那个是没门儿,此路不通的意思;我这里是真的没门好不好,老外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就容易搞出这类误会。
于是朝陈二狗摆摆小爪子,然后背着手进院。马丁先生也终于知道黄毛所言不虚:这只猴子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这年头小猴子都会摆谱儿啦?”马丁身边的女人说了句坏话,然后就被马丁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