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
有一位勇敢的冒险者,在森林里遇到了一位智者——那是一位伟大的智者,在他仍旧活着的时候已经被所有人认为是传奇。
“温切特先生,我想向您询问一个问题。”那位冒险者说道。
“你问吧。”温切特回答。
“什么东西才最可贵?”
“悲悯之心。”
“为什么?”
“罪恶——每一处都充满了罪恶,强大的力量无法拯救它,因为在罪恶会随着你的力量变强而变强,唯有悲悯之心,才可以拯救一切,走出那个注定迷失的结局。”
冒险者若有所思,想要再询问的时候,温切特已经像是风一样消失了。
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温切特?莱格朗德,他和他的著作、宝藏,成为了所有人都感到疑惑,所有人都想要寻求答案的东西——当然连同着他最后说的那些话。
菲特奈此时便站在这位伟大之人的墓中。
空气很潮湿,可四肢传来的感觉却告诉她,她此时更像是身处于冰窖之中——这种剧烈的反差在进入这里之后变得格外地明显。
在魔法师的理论中,这是一种【混乱反应】,空气中的魔力不再受限于原来的规则,陷入了某些狂躁的状态中,就像是一个出生了一段时间后,不断地向父母寻求着帮助却又笨拙的孩子,并且以令人崩溃的方式引起的父母的注意。
菲特奈无法使用魔力,因而魔力的紊乱对她的影响并不大,可这种差异巨大的触感却会长期下去却会让她十分难受。
但她也擅长忍耐。
缓缓地随着楼梯往下走,菲特奈身上的汇聚纹路还在发乎作用——三年前它又一次成长了,使得那些纹路带来的技能得到了改变,此时被抽空的魔力将在她的身边而不只是在她释放技能的地方。
太过陈旧暴躁的魔力会影响一个人的情绪——这也是为什么玫瑰五月的伊索森林会让人迷失——魔力是罪魁祸首,那种东西可不是简单的空气,这反而印证了魔力具有生命那一十分奇怪的论断。
可此时不是什么科研调查的时候,菲特奈不希望那些魔力影响她的思考。
她缓缓地走在甬道中,两侧的墙壁上有一层白霜,菲特奈需要拂开这些霜才能看清楚在墙壁上的东西。
一些古老的壁画——菲特奈见过这种壁画,那是在温切特生活的时期,教廷流行的那一种——菲特奈的运气很好,尝试去看清的一副壁画上,显示着的是一个被簇拥着的伟大女性。
艾伦蒂亚。
真是有意思——温切特?莱格朗德是他那个时代里,连教廷的魔法师都感到畏惧的,身上无数成就和荣耀的平民魔法师,可他的墓里却画满了教廷题材的壁画——难道他找了一位教廷设计师帮他设计墓地?或者说,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信仰了艾伦蒂亚呢?
不过或许有更好的解答方式。
菲特奈继续往前走,她用贯通之眼捕捉着周围躁动的魔力——其实她都要看花眼了,因为这些魔力比外面的魔力浓郁得太多。
而越往里面走,这种浓郁的程度则更明显。
并非没有分岔口,菲特奈在这些分岔口中辨别道路,偶尔看一下壁画的内容——菲特奈甚至用这些壁画理解了几篇《神语》里晦涩难懂的部分。
沙……
菲特奈的脚步停顿了下来,她听到了——有其他人?幸存者么?
她没有说话,耳朵竖起。
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着对方便要和她在这条岔路口相遇了。菲特奈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