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子,单靠死拚,怎能将信物送到他手中?”
祁境惊然道,“难道小欢为吴公公故人之女一事,纯属子虚乌有?一切皆是王爷设下的局?”
林伊人道,“小欢之母与吴奂声确为青梅竹马,可惜前两年在山洪中罹难,余下小欢一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展洵西寻着小欢时,她已饥寒交迫,食不果腹,若再迟些,怕是捱不过那个冬日。”
祁境道,“如此说来,小欢误入天香阁,展洵西拼了半条命,才将小欢她娘的信物送到吴奂声手中,皆是王爷有意安排?”
林伊人颔首,“不过,我未料到刘明远突然冒了出来,而吴奂声居然去向太子求援,好在太子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否则,倒是平白让吴奂声欠了太子一个人情。”
“可不管怎么说,王爷近前的人算是安插到吴奂声身边了。”祁境长叹一声,“哪个不长眼的与王爷为敌,实在是自寻死路。”
“嘴皮子功夫愈发好了。”林伊人斜睨祁境,“辛州也该回来了,你去叫他到琅风阁候着,我到兰息园里寻萱娘摘几株鸢尾,一会儿就过去。”
“是。”祁境恭敬退下。
和风习习,暖阳高照,林伊人绕过雕栏玉砌的亭台楼阁,转到了一处青瓦白墙之后,一座清雅幽静的院子出现在他眼前。
院子的院墙简单低矮,颇有农舍之风,拱形的门楣上没有铸名,只在右侧墙面上挂了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写有“兰息园”三个小字。
林伊人走到木牌前,轻轻拭去表面浮尘,双眸渐渐充满暖意。
若说在筱安城里有什么是林伊人无论如何割舍不下的,那便应当是这座兰息园了。这朴拙简陋的园子记下了他儿时肆意欢闹的时光,也为他留下了父亲温暖的气息。
“伊人,你又踩坏爹种的鸢尾了……”
林伊人缓缓阖起双眸,搜寻着记忆中那满是无奈和宠溺的声音,和雅清淡,醇厚浓酽,芬芳馥郁,回味悠长。
“王爷。”一个轻柔的声音打断了林伊人的思绪。
林伊人微微蹙眉,睁开星眸,眼中滑过一丝不悦。
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婢女,正躬身站在门楣之下,垂首施礼。
“萱娘呢?”林伊人冷道。
“回王爷,萱娘正在园子里侍弄花草。”
“下去吧。”林伊人衣袖轻抬,撩袍迈入兰息园中。
霎那间,琼花玉叶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花涛香海,争奇斗妍,千姿百态,美轮美奂。
“王爷。”一抹聘婷身影从花丛中漫步而出,布衣素服,温婉清雅。
林伊人道,“萱娘,帮我选几株鸢尾,送到琅风阁去。”
“是。”萱娘应声转入花丛,“王爷今日要选什么颜色的?”
林伊人思虑一瞬,“各色都要两株,连根带泥挖出来。”
“是。”
不一会儿,萱娘便提着一个盛放着各色鸢尾的竹筐走了出来,“王爷一向宝贝园子里的花草,怎么今日舍得连根拔起了?”
林伊人转身朝兰息园外走去,“上回听祁境说,辛州有个幼妹自小神智有障,什么都不稀罕,唯独很喜欢花草,今日想起便送她几株,若是辛州今后向你来讨花草,你便给他挑些带走。”
“是。”萱娘跟在林伊人身后,二人一路缓缓而行,朝琅风阁走去。
“适才出园子的婢女叫什么名字?”林伊人道。
萱娘道,“进府后都唤她金儿,原先是个被兄嫂嫌弃的孤女。”
林伊人道,“近日给她找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