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降一物,晦明童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惧怕阴阳之气。生死之机也算是阴阳范畴,受阴阳之气克制,但反过来看,若能炼化一丝一缕的阴阳之气,对晦明童子之补益亦是极大,他才每日无所事事,除了劝诱凌冲修炼太清符法,就是望着阴阳之气垂涎欲滴。
凌冲又与秦钧略谈了谈符术之道,晦明童子间或插一两句嘴,所述虽然短少,皆能切中要害。秦钧越谈越是惊讶,凌冲虽是剑修,但所道符术言之有物,恍如修炼符术的大行家一般,秦钧修行上有许多难题,趁机一一请教,凌冲瞠目不知所答,晦明童子好为人师,忍不住出声指点了几句,凌冲便依言回答,颇令秦钧有茅塞顿开之感。
秦钧忍不住叹道:“我知道了,凌师兄所得便是太清门符经无疑,也唯有太清门所传符道,方可与本门比肩!”凌冲叹道:“我也有过怀疑,可惜所得不过是一本残谱,只记载了些基本符箓,并无太清门上乘符术之道。”
秦钧叹道:“可惜太清门万载传承,一朝风流云散。至今尚是未解之谜。”凌冲心头一动,太清门一朝瓦解,只听说与清虚道宗有关,且在背后出力的角色颇不光彩,试探着问道:“我听说太清门覆灭,便有清虚道宗推波助澜,为了争夺玄门第一大派的宝座。师弟可有耳闻?”
秦钧冷笑道:“我当然知道,太清门覆灭,的确与清虚道宗脱不开关系,当年太清门横压天下,门中号称八百金丹,一百单八脱劫,又有一十八位修成纯阳元神的真仙老祖坐镇,只可惜被清虚道宗算计,利用域外天魔之力,先消磨了十八位纯阳老祖法力,再一一蚕食,最后一举奏功,覆灭太清,这才自家坐上了玄门第一大派的宝座。只是其中究竟如何,只是道听途说,已有万年之久,真相怕是早就湮灭无闻了。但有一点,太清门创派祖师尹济,并未坐化,而是飞升九天仙阙,有这位祖师在,太清门迟早卷土重来,到时不知清虚道宗是个甚么下场!”
太清门覆灭乃是万载前之事,算是玄门一大公案,但众所认同者,与清虚道宗有关,太清祖师远在天庭,却迟迟不来报复,玄门各派私下猜测,怕是清虚道宗气数未尽,一旦盛极转衰,定会有极凌厉的报复接踵而来。
凌冲却知尹济祖师早已留下后手,便是晦明童子生死符,只是不知为何要选中自己,绝不会转修太清符术,一番算计岂非白费?晦明童子生死之气一吞一吐,气道:“我开启灵智也不过近几千年之事,太清门养了一群废物,连祖师传下的基业也守不住,被人灭了传承。不过也无妨,有我晦明老祖在,要多少弟子便有多少弟子。”想起凌冲始终不肯转修太清符术,心头气闷,只能缩在玄剑幻境中生闷气。
凌冲问道:“不知秦师弟在何处落脚?”秦钧道:“那座白云观乃是清虚道宗下院,我正一道的下院在城西一座守心观中,我便在彼处落脚。凌师兄有暇,可来此处寻我。”玄门各派在俗世中皆有下院,派遣弟子主持香火,一来是出山历练的弟子有个落脚之处,二来就近打探俗世之情。
凌冲笑道:“本门下院在金陵城外,非在京师。我借住在师侄张亦如府上,他的祖父便是当朝首辅张大老人,这几日我正随他修学儒门心法。”
秦钧甚是机敏,闻言笑道:“师兄遮莫是要淬炼道心,进窥金丹境界么?我听掌教师尊言道,要修成金丹,先要淬炼道心。因为修炼罡气,自身真气向真阳之性转化,威力大增,便须有更为高明的心境来统御真气,才不至于走火,唯有道心精微,才能操控真气,圆融神魂,化合为丹。各人缘法不同,淬炼道心的法子也不尽相同,凌师兄从学儒道心法,想来也是贵派郭掌教为你设想的,最为合适的法门了。”
凌冲心头一动:“我自小好道,但开蒙所学乃是儒教圣人之言,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