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和尚笑了笑,命小沙弥去请谭旭来。谭旭碧霞寺中呆了三日,好容易盼到碧霞和尚召见,以为老和尚收拾妥当,要随他前往金陵,满心欢喜而来,进了方丈便是一愣,一位少年道人正含笑望着自己。
凌冲以元婴法身出游,身披一件玄色道袍,乃是真气所化,是太玄剑派二代弟子的服色,谭旭哪里识得?瞧也不瞧凌冲一眼,只对碧霞和尚道:“大师可是收拾妥当?隋大人还在金陵等候,这便动身罢!”
碧霞和尚却道:“不急,老衲为你引荐,这位凌冲师弟乃是金陵城中礼部侍郎凌真大人的公子。”谭旭看了凌冲一眼,见其一身道家装扮,淡淡说道:“凌侍郎么?倒是有所耳闻,家中豪富,难得是一位清流之官。凌公子这是出家入道,不肯继承家中的万贯家财么?”
凌冲见他一副盛气凌人之态,浑不在意,说道:“我乃太玄剑派掌教之徒,那钦差是叫隋问天么?清虚道宗之中,我只与上官云珠与云昭两个打过交道,那上官云珠如今可是在京师之中么?”
谭旭当即吓了一跳,他也算是隋问天的心腹,略知平帝与清虚道宗达成了协议,这家玄门第一大派要倾尽全力辅佐平帝掌控江山,门中秀出的弟子出山为官便是此例。上官云珠修为极高,连隋问天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师姐,从这凌冲口中说来,竟是毫无半分崇敬之意!等等,太玄剑派?岂非是与清虚道宗齐名的玄门大户?
谭旭想到此处,当即换了一副脸色,陪笑道:“原来是凌真人当面,上官姑娘正是我家隋大人的同门师姐,如今身在京师坐镇。如今金陵城中有妖魔作祟,隋大人出任钦差以来,心切百姓,特意命下官来请碧霞大师出山降魔,既然凌公子也在,就请一并前去如何?隋大人见了凌公子,必然欢喜的很。据下官所知,凌大人毕生为官,两袖清风,端谨方正,遇上邪魔之事,断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谭旭口才一流,还不忘拿凌真说事,故意拿话来套凌冲。碧霞和尚笑而不语,凌冲冷冷一笑道:“我生长于金陵,若有妖魔作祟,自是责无旁贷。那隋问天自家便是玄门羽士,遇有棘手之事,却来求佛门援手,岂不贻笑大方?只怕他见了我,欢喜无有,厌恨却是极多的!”
那隋问天名不见经传,想来修为也不会超出云昭道人的境界。凌冲修成元婴法身,炼化了洞虚真界,举手投足皆能借用一方小洞天之力,又有太乙飞星之术推算变化,就算是法相境界高手,也有信心一斗。云昭道人先前上来便是喊打喊杀,清虚道宗之霸道蛮横令凌冲十分不爽,双方已算是撕破面皮,自然顾忌那隋问天的甚么面子了。
谭旭听他言语辛辣,心下一突,不敢多嘴,只望向碧霞和尚。碧霞和尚终是慈悲之人,说道:“凌师弟与我等同行,老衲就在凌府上叨扰,若是隋大人有何吩咐,谭大人可来凌府寻我。”碧霞与凌冲皆是身无长物,说走便走,谭旭大喜之下,忙去将几个随从喊上,整治马匹,分了两匹好马与二人,一行下了碧霞山,直奔金陵。
入得城中已是掌灯时分,谭旭早就派遣随从先入城中向隋问天禀报,带消息说是隋问天吩咐明日在宫中召见二人。谭旭松了口气,将隋问天之意说了,凌冲与碧霞自是无可无不可,当下二人翻身下马,转投凌府而去。
进得府中,凌家刚用过晚膳,凌冲便命厨房另做了几样精致素菜,送入房中,与碧霞和尚食用。凌真自宫中府,听闻碧霞驾到,特意前来,寒暄了几句,碧霞和尚见他眉间虽有隐忧,但面色红润,气血充沛,笑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凌大人福报深厚,当真是好福气!”
凌真知他指的是阎王敌之事,笑了一笑,并不接口,如今他与崔氏修炼凌冲所传练气之法,颇有效验,昔年痼疾尽去,加之服用阎王敌,精神健旺,好的不得了。只是朝廷政事每日还是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