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收了计都星君半截元神,对靖王大帐看也不看,似笑非笑瞟了左怀仁一眼,竟是转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方凝犹豫片刻,也自走了。
乔怀清满口苦涩:“凌冲那厮神通精进若斯,又有法宝在手,我还怎么报淮安之仇!”看了易靖一眼,却见这位师兄眉头微皱,不知再想甚么,蓦地也转身去了。
魔教高手中死了一个勾波,计都星君又是半残,只剩恶尸道人孤掌难鸣,再战无益,玄门众高手退去,郭达面色一动,也自统御兵马徐徐而退,自家亲自压阵,免得左怀仁趁机来冲撞他的后军。
左怀仁巴不得郭达退兵,哪顾得上冲阵?忙收拢残兵,一气回转大营去了。靖王在帐中得了消息,大惊失色,问佘玉华道:“爱妃,这该如何是好?”
佘玉华也乱了方寸,她那点微末修为,挨上就死,哪敢贸然出头?还要镇定心神,安慰靖王,正思索如何措辞间,帐外又有大将来报,靖王听后当即大惊失色!
雍州告急!一支奇兵奔袭雍州,已与雍州守军大战了几场,留守大臣急命信使前来,催促靖王尽快回兵自守。雍州是靖王龙兴之地,万万丢失不得,根本顾不上其他,忙起身穿戴整齐,喝道:“传左怀仁来!传朕旨意,即刻收兵!速速返回雍州!”
大营之中一片慌乱之象,兵将都在忙着打包细软,又兼新败,营中一片人心惶惶。左怀仁在自家帐中,将一面桌案狠狠掀翻,气的额上青筋暴露!
方才他力劝靖王莫管雍州之事,集合兵锋一举拿下金陵,则尚有许多腾挪余地,却被靖王大骂了一顿,严命他立时起兵回守,不然便以军法论处。
左怀仁好歹是领兵大将,被骂得心头火起,又不敢当庭顶撞,只能在自家营帐中生闷气,“这分明是围魏救赵之计,可笑靖王却还执迷不悟!还敢如此辱我,此恨怎消!不如……”心中一个歹毒念头泛起,再也抑制不住,眼中也放射出丝丝冷芒。
隔日靖王大军果然仓皇撤退,一路丢下无数辎重却也顾不得了,郭达自不会错过这等良机,带兵尾随其后,不断扰袭,搞得靖王大军狼狈不堪,最后还是左怀仁率了所部精兵,亲自断后,才勉强将郭达击退。
靖王大军本是气势汹汹而来,却灰溜溜而去,且未战先败,平白损失了数万兵马,等到日夜兼程返回雍州之时,又与那一支奇兵大战了几场。
左怀仁打探到大明军队由一位陈紫宗统帅,此人就似凭空冒了出来,依靠祖荫封官。此人虽名不见经传,但手腕极强,用兵走的是堂堂正正之道,与左怀仁鏖战数场,竟能凭借不多兵力与之周旋,还小占上风,弄得左怀仁也头痛不已。
好在陈紫宗似乎并无强攻雍州之意,耗费了左怀仁无数精力之后,便即飘然而去,挥师返京。经此一役,靖王对左怀仁猜忌更深,在朝堂之上几番斥责,叱其统兵之力不足,甚而朝野中流传传闻,说靖王有收回兵权之意。
对此左怀仁却是逆来顺受,一副忠心耿耿的诤臣之色,主动上表请辞,交出兵权,自家则囿于府中,每日足不出户,只与众姬妾享乐。
凌冲回至金陵,得了消息陈紫宗大败陈建德之后,果然挥兵南下,直指雍州,令靖王仓皇回守,之后连战连捷,只是兵力不足,有无平帝旨意在身,周旋几日之后班师回朝。
如此一来,金陵之危顿解。有噬魂魔念在,金陵官场已浑然一体,铁板一块,谁也插不进手来,凌冲暗许之下,那位皇族遗老亲自到凌府,请凌真与凌康父子出山,主持金陵政务。
凌真本因凌康之事心灰意冷,想要举家搬迁,终究还有一副拳拳之心,答允出山,主持大局。凌家父子索性住在宫中,每日与臣工们处理朝政。有凌冲暗中操控,金陵之中当真是政令通达,开明之极,若无靖王之乱在外,不出几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