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那堆衣服上,二人四目相对间,似是隐约有了眉目一般。
麒麟令,如皇宫手令,上到御书房,下到大内监牢,见令如见人。
主子人不见了,麒麟令却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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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靳凝兮跪在营帐之内,垂着头看着地面上的红软地毯。
“抬起头来。”一侧的男子高傲的喝了一声,而后者眼观鼻鼻观口,并不随他而动。
左凛彼时正在想着心事,帐内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言语,听人一说才恍惚抬眸瞧向已经跪了尚有一阵子的女子,他差点都忘了她。
“怎么?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军妓,你还很骄傲?”他挑起眉梢,凝兮闻言嫌恶的蹙起眉头,下贱的军妓?
她冷笑,抬起头对上左凛的脸,不卑不亢:“将军此言差矣,我们都是一个个好人家的女子,从未做过什么苟且之事,怎就下贱?”
旁边的手下眼珠瞪溜圆,猛地呵道:“怎么跟将军说话呢?”
凝兮淡淡的扫了那人一眼“许你们满口胡诌,就不许我说实话?”
左凛冷眸扫上跪在眼前的女子,一身破烂大褂,露出一小寸的精致锦缎来,青丝掩面只能看见精巧的鼻尖。
此女子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人。
他稍稍眯起眼。
“从何处来?”
凝兮抬首对上他“羽国。”
“羽国人?”他挑眉瞧着她身上的锦缎,凝兮冷哼,高深地来了一句“算是。”
见到这男人,眉眼间长得俊美,看得出来就是苏月心口中的左将军,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是女子如草芥的女人,手下的士兵都是这般,他的人品能好到哪去?
左凛一手扣着眉骨,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你认为,你们不下贱?”
凝兮挑眉“将军认为何为下贱?”
身旁的手下瞧不下去了,拱手道“这女子嘴皮子硬得很,不如属下把她调教调教。”
“调教??”凝兮眸光陡然凌厉“就你这样,也配?”
那男人面色一噎,瞪着她道“你这贱蹄子说什么?”
“在羽国,只有一些犯了极大错事的女子才会变成军妓,而我们不过是一群被坏人掳了来的弱女子,现在也成为你们身上供你们欢愉的人,你反过来说我们下贱,我看你们才是下贱!”
凝兮气得不轻,见他们面色一堵,继续道“刚才那一车的女子个个都是一些小姑娘,未嫁人,未成母,就被你们这一个个男人凌辱,你们反过来说我们下贱?我竟不知天下竟有你这样的将军和你们这群败类士兵,真是丢了璃国的脸!”
她面色因辩解而潮.红,落在左凛饶有兴趣的眸子里。
所说之言句句真心,她没想到璃国男子居然是这般恶心,就连君洛都比他强上百倍!不对,千倍!
左凛冷哼,一手拄在案上,并不为之所动:
“掀起她的头发来。”
靳凝兮见身旁的人欲上前碰她,她皱起眉头“用不着你们,我自己来。”
她将头发挽在耳后,露出一张精巧的小脸来。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没了言语。
本是衣衫狼狈,头发又凌乱着,这一露面宛若一张画轴渐渐在众人面前展开,眼角眉梢皆是说不清道不敏的风情缱绻,可惜了只着破布麻衫,若是着了一袭华服,那是怎样的瑰姿艳丽?
左凛浑身一僵,顿时瞧着眼前的女子甚是眼熟,回忆上涌却怎么也想不出那到底是个什么人,索性挥了挥手:
“你们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