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看了温茗一眼，表情严肃。
“我开玩笑的。”她说。
他的表情依然没有缓和。
温茗意识到，这个孩子对秦延来说，或许是有特别的意义的，可那是什么呢？
不管那是什么，她只在乎一点：“秦延，连孩子都那么信你，你一定不是特别坏的人吧。”
刚才，那个小男孩扑到秦延怀里的一刹那，她看到了，这两个人眼底都是一样纯粹干净的光芒。
她忽然有一刻豁然开朗。
不管他是谁，他在做什么，只要他还能露出那样的眼神，就说明他的心至少有一个部分是温暖的。
“你说什么？”秦延一时没有理解温茗的意思。
“没什么。”
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温茗已经说服了自己。
既然知道无法从他嘴里得到答案，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那么，就忘了所有，只记得刚才他把孩子抱进怀里时的那个瞬间吧。
秦延又看了温茗一眼。
温茗有意扯开话题，她一歪头把目光落在他的背上：“你的纹身恢复的怎么样了？去我店里我给你检查一下吧。”
“好。”他意外爽快。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早上的太阳虽热，但尚且还能忍受。
秦延看到她手里的袋子，主动伸手，说：“给我吧。”
温茗还没反应过来，袋子已经转移到了他的手里。
她松了松手掌，看到指间红红的勒痕，一时有些感慨。这么多年，她习惯了大事小事都自己来，从未想过，有人能帮忙提个袋子，都是这样幸福的事情。
也许，这就是董凌凌说得好骗吧。
只可惜，她都心甘情愿被骗了，身边的男人却根本没有骗她的欲望。
到了纹身店，温茗开了门，屋里比屋外凉爽很多。
秦延放下东西之后，就走进了纹身室，他总是很有分寸，时时都在有意无意地分划与温茗之间的界限。他知道，在这个纹身店里，他该待的地方是哪里。
温茗自己喝了口水，也给他倒了一杯，但秦延没有喝。
他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背对着温茗。
“这几天有什么感觉？”
“前一天有血星子渗出来，这两天有点发痒。”
“都是正常现象。”温茗戴起手套，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她交代道：“觉得痒也不能抓伤口，以免脱色。”
秦延点点头。
“另外，尽量穿宽松的衣服，洗澡的时候不要用力搓擦纹身部位的皮肤，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喝酒。”
“这些你都说过了。”秦延提醒她。
“我知道我说过了。”温茗把手套摘下来，往垃圾桶里一丢，“那你做到了吗？”
“听你的意思，像是在怪我没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