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听了大发雷霆:“我军这次大举而来,应当一劳永逸地解决王世充。现在王世充手下的各州县都已望风归降,只剩下洛阳一座孤城,他又能坚持多久?眼看就要取得最后胜利,为何要放弃它回去?你们的意见真是荒谬之极!”
他唤来房玄龄当即草拟军法,下令军中:“洛阳未破,师必不还,令出之后,军中上下胆敢言班师者,斩!”
众人被训斥的面红耳赤,谁也不敢再多说。
李世民独自坐在军帐中,心情低落;正在这时,帐帘一挑,一个魁梧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五哥,您怎么来了?莫不是有什么破城良策要教我?”
程知节呵呵一笑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秦王,你太着急了,心乱了;咱们出去走一走如何?”
“五哥相邀,我敢不从命?”李世民点了点头长身而起,二人骑上战马,缓缓出了营地。
李世民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内心的烦躁好像突然降低了很多;头脑也更加的清醒。
“五哥,今天我犯了一个大错误。连续攻城是一个错误的决断。我是一时杀红了眼。《孙子兵法?谋攻篇》说久困于坚城之下,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兵法早已指出了逞强斗狠的危险,我临场却失去了控制。这是惨痛的教训。队伍伤亡了五六千,尤其是士气受到了挫伤;我就该及时停止;是我以往太顺利了,以至于小觑了王世充。我这就去给众位将军道歉。”
程知节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秦王,我觉得你今天做得对。咱们已经打到这一步肯定不能撤退。今天不是你乱了,是各位将军慌了。
他们久经沙场,见惯了艰难险阻,本不该发慌,可他们却慌了。这时你却不能自乱阵脚;在众心惶惶之际,主帅必须是中流砥柱,必须稳如泰山。
既然他们没有提出充分的撤军理由来反驳你,只是反应了他们的软弱和短视,你就必须用坚强和远见来领导他们,强迫他们跟着你继续战斗下去,他们的任务便是服从。
秦王,虽然平时你和他们亲如兄弟,但是在军机大事上没有兄弟,只有主帅和部将,只有军法。谁敢不从,你就斩谁。你是万军之主,轻易不发一言;如发一言,有如雷霆。
此事关系到平定天下的大业,如果心慈手软,只会使战争拖得更长,只会使更多的官兵和百姓死于战火。
在万军之中,没有那么多时间供人纠缠和浪费,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再随意挑战主帅的权威,他们要养成乐于服从的习惯,不要像个没节操的人那样摆委屈、闹别扭。他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第一是服从,第二还是服从,第三依然是服从!”
李世民听了有些震惊,过了片刻他微微犹豫了一下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多谢五哥!我会安抚众将,将他们的思想都统一起来,然后沿着一个目标继续战斗下去。”
程知节哈哈一笑道:“这就好!秦王,我这个人对于军队有几分了解;但是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咱们在这里被阻,朝堂上肯定有人兴风作浪,你要做好准备。”
李世民痛苦的摇了摇头道:“五哥,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会出现?我们兄弟几个一奶同胞,从小就感情甚笃。没有想到现在却越来越水火不容。
父亲一味地袒护大哥,当年太原起兵他说先入长安者为太子;结果我先进了长安,大哥却被封为太子。
大哥仁厚,也许比我更适合;可后来平灭刘武周、薛举等人;父亲也承诺我功劳盖世,当继承大统;可回头他又不声不响偃旗息鼓。
到后来我的功劳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