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墓门打开,就会触动门后的“毒龙喷水”。这种机关在管子里装有毒液或是强酸强腐蚀性液体,若不防备,当场便会在墓门前被喷个正着,沾上一星半点,即会腐肌蚀骨,深入体内无药可救。
高登与叶锡金早知道卢定兆造的墓穴里,肯定有防备盗贼的机关埋伏。用以挡水箭的稻草都拿水浸透了,里面又装了数十道皮革,每几层皮革中夹有泥土,遇火不燃,遇水难透,那些浓酸般的毒液虽然猛烈,却无法穿透这看似简陋的草皮盾,以草盾耗尽毒龙机关里的毒液。又过了一顿饭时间,黑溙溙的墓门后再无动静,想必是机关已尽。高登骂道:“日你先人的卢定兆,想那么多鬼主意,摆这歹毒之极的毒水来给我们个见面礼,若不是叶老弟经验丰富料事如神,连我高登怕都要着了你的道儿。”他是做打铁造刀剑的,对付机括陷阱也是很有一套,就是因为知道其中的厉害,这才叫上了江湖上盗墓的高手前来帮忙。如今一开门就遇上这毒水,还不知门后会有什么。
叶锡金作为盗墓头子,自然不敢有丝毫大意,秦天枢的墓穴肯定不止这一道机关埋伏,大队人马不可轻举妄动,此刻必须先派几个敢死之士,进这墓门后边探路。
他扫了一眼身后的弟兄,沉声说道:“有谁愿意进墓内探查的,报酬是双份。”众人都知危险,没人出声,叶锡金叫了几声,仍无一人响应。高登道:“愿意的请踏上一步,武功秘藉首先挑。”
众人听了,也不知是不是约定好,数十人齐齐向后退了几步,只剩余包括李逸航在内的四人站在原地,众人后退,便等于他们站了出来,李逸航心中大骂一声:“操你娘的,这是怎么回事?”四人呆呆站在众人身前你瞧我我瞧你,脸上登时变了色。
高登笑道:“很好很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们进去可得小心,千万不要多手触动机关,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就马上出来。”李逸航旁边一人吓得脸如土色,混身发抖,断断续续地道:“高大哥,我……我怕,换……别人别人去……”高登右手暴长,一把提起了他喝道:“袁兄弟,是你自己站出来说要进去的,怎地出尔反尔?我高登最恨说话不算数之人,你要不进去,我立马杀了你。”
叶锡金道:“袁老弟,自己选的路没有后悔药吃,进去不一定死,不进去立即就死在眼前,是男子汉的何不进闯一闯,如安全出来,里面的秘芨都是你的。将来你在江湖上呼风唤雨,还别忘了高大哥的提携。”那姓袁的被高登这么一吓,那里敢再说什么,只得点头答应,另两人本也不想进去,但事已至此,那轮到自己说不进?李逸航暗道:“我现在和高登动起手来必无胜算,那只好进去闯一闯了。”低下头没有说话,暗骂这群该死的盗贼全没好下场。
四人拿着盾牌草革,背着鸽笼药瓶,人手一支火把,提着脚步进了墓门,高登华远等人在墓道里候着,漫长的墓道里除了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鸽笼里鸽子咕咕叫声振翅声之外,再无一丝动静。
李逸航和三人小心翼翼踏进墓门,发现门后地势豁然开朗,想起梅鱼龙曾经说的话“宽左窄右”,便靠左边而行,另三人见到他贴着场边走,便也跟在他身后,李逸航无形之中走在了最前面,心中又骂三人奸滑,停下来想让他们走在前面,岂知三人比他还精,他止步三人也跟着停,根本没有前行的意思,转身对三人道:“兄弟,轮到你走前,我守后。”跟着他的一人道:“你爱走不走。”另一人道:“你不走咱们就在这儿耗着。”最后一人道:“高大哥要是问起来,我们就说你有心反他,不愿意摸索探路。”这三人相互认识,竟然抱起团来对付他,李逸航气得手脚微颤,但不能因此而用强,无奈之下只好拿着大盾牌举着火把小心谨慎慢慢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