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仅仅泪流满面又能如何呢?我们只是需要也必须更加珍重爱情,淡化欲望,直面人生,惨淡真实,憧憬美好。
就好比炫紫和郅琸的暧昧,是这样一种幽暗不明的情境,是人在匆忙生活中,像虚妄的忙碌,又像悠闲似的一种中介状态,是情爱间远近难测的距离。
在很多情况下,它是态度不清、难以言表、不可告人的。
并不是当事人有意为之,而却是那么真实、那么可鄙,尽管曾经也确实模糊、不清晰。
《晋书》云:“臣心实了,不敢于暧昧之见,自取后累。”呵呵,这种模糊之见并不是自谦,而是人心的一种普遍状态啊。
人的一生清晰明朗的时光,实在是十分有限的,从个人内心世界的生活去考察、去思索,就会发现,人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处在那种晦明难辨的暧昧情形之中的。
也或许,这种暧昧时光的良久存在,只是缘于我们彼此脆弱的内心,无力抗争、无力明朗。
有人认为:人生在世的基本行踪,可用两个字概括:进和退。
《岳阳楼记》中有“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的设问。
在中国古人的概括中,人生的“进退”无非是“居庙堂之高”和“处江湖之远”之别。
然而,在复杂无常的烦恼人生中,最多的情境却既不是“进”也不是“退”,而是在进退之间的犹疑状态。
所谓“进退维谷”,就是在诠释“犹疑状态”下的烦恼人生,充分显示了人们营造两难处境的高超艺术才能。
人活着不就是要不断地解决难题的吗?谁又能够逃离和疏离得了呢?生活就是由这些大大小小的难题构成了人生的背景的啊。
我又想,世界之大,人之繁复,匪夷所思的事情比比皆是。
有一点,我相信,世上肯定有着与自己模样完全相同的人,只是各自在不同的地域和时间里,或从来无缘相遇,或即使相遇也因彼此不知而失之交臂。
比如炫紫和平傃的邂逅又遗失;比如我和郅琸的相知又疏离。
谁又能够说的清缘由呵?谁也说不清哪个人有几个肉身存在于世?因为生命的最高意义,就是无限的未知。
再一想,其实,只要人活着,不管是寻觅还是漠视,人生就是由无数的迷失组成,在无数的迷失中,每一次都在得到自己的同时,又都会失去一个自己。
当我们面对生命的黄昏的时候,我们或许才会发现,只有那时那刻,人们才会痛惜地蓦然看到,有多少个自己与自己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