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平果与女儿一起欣赏了电影大片《了不起的盖茨比》。
平果很早就读过这本书。了解作者菲兹杰拉德的人生故事。知道当年,一夜间菲兹杰拉德功成名就,抱得美人归,一切如梦似幻。他在散文《爵士时代的回声》写到:“这是奇迹的时代,这是艺术的时代,这是富余的时代,这也是讽刺的时代。”因为这篇散文,美国历史上纸醉金迷的二十年代又被称为“爵士时代”。
在接下去的十年里,菲兹杰拉德夫妇是爵士时代的绝对代言人,他的短篇小说卖到四千美元一篇,各类电影版权收益更高。妻子杰尔达的相片和访谈常出现在各类小报上,永远美丽优雅,永远特立独行,更多的人赞美她,“一个女神”、“天生的皇后”。他们是所有派对的座上宾,是所有高级商店和酒吧的常客,是从不关上行李箱的疯狂旅行者。在纽约、巴黎、蔚蓝海岸,他们的别墅就像盖茨比的房子那样夜夜笙歌。
平果觉得自己似乎也是开始了这样的夜夜笙歌生活了。
在《了不起的盖茨比》里有一段极抒情的情节:
多年后,穷小子盖茨比功成名就,在纽约长岛戴西家别墅的对岸买了一栋巨大的豪宅。
他不敢贸然拜访过去情人戴西,只是每天举办来者不拒的豪华派对,希望有一天能吸引戴西的注意,可是戴西总没有来。
临近午夜,盖茨比从热闹的派对里走出来,望着戴西的家,“他朝着幽暗的海水把两只胳膊伸了出去,那样子真古怪,尽管我离他很远,我可以发誓他正在发抖。我也情不自禁地朝海上望去——什么都看不出来,除了一盏绿灯,又小又远,也许是一座码头的尽头。”
不知在菲兹杰拉德奢华的派对上,他是否也这样无数次地幻想根本不存在的又小又远的绿灯,美人就在灯的后面,也许有一天真的会循着欢笑声出现在这些派对上……
他一定经常想念她,因为他继续在所有的创作里怀念着她,用赚到的钱支持他和杰尔达放纵无度的生活。
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吧,就让黄金时代的光晕永远留在他们年轻骄傲的脸上,因为这一刻梦幻得无以附加,这之后一切将可怕而残酷。
这一刻他们多开心啊,他们在蜜月的酒店进口不停地玩旋转门,在酒店大堂里旁若无人地侧身翻,他们坐在出租车顶兜风,他们跳进了广场饭店的喷泉,又湿淋淋地站在桌子上跳舞,他们去剧院看喜剧,约定在最不好笑的地方放声大笑……
人生,就需要这种放纵吧,平果开始真心的怀疑。为什么这样的放荡行为后,带给自己的确确实实、清清楚楚的是一份彻头彻尾的快乐、释放与自由感觉呢。
然后盖茨比和菲兹杰拉德一样疯狂快乐着,越转越快,把快乐都甩走了,只有疯狂——她对文字有天生的灵感,他欣赏她的才能,鼓励她写作。然后——他说服她用他的名字发表短篇小说,因为这样报酬更高。他开始在小说里大段大段抄袭她的日记和信件,并丝毫不以为然。
没多久,菲兹杰拉德酗酒恶习越陷越深。
他常常夙夜不归,即使在家也是酩酊大醉。
而她的生活空虚无聊,开始重拾芭蕾,她已经二十七岁了,再也不可能成为职业芭蕾舞演员,可正是如此她更疯狂地训练自己,每天练舞八小时。1930年,高强度的芭蕾舞训练诱发精神崩溃,她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然后——1932年她完成她唯一一本小说,自传体的《最后的华尔兹》。
菲兹杰拉德强迫她删掉与她精神病史有关的情节,并非因为他想保护隐私,而是他已经在自己将出版的小说《夜色温柔》里用了同样的情节。
当着精神病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