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业余历史学家的讲述,却又看到了一出两种文化冲突中一位吉普赛女郎和一位贵族后裔之间的悲剧。
其间的这种奇特的张力,完全吻合于梅里美时代的特征:理智与激情的极致对立。
梅里美是平果热爱的法国作家。总是能在震慑人心的时,唤醒人类内在的沉沦。人都渴望着人性的自由与张扬,一方面人类的集体利益和社会公共秩序需要法律道德来维护,另一方面文明人一味克制欲望寻求精神和灵魂的超越,根本上又遏制了生命,产生无数的痛苦,如何使社会更富人性化更具创造力?梅里美不加粉饰地表现各个不同时代和不同国度的习俗和道德,显然力图在现代文明和民间道德、蛮族伦理中寻找一个平衡点,以异质文化的加入来激活稳定然而平庸的文明。
这就是梅里美小说的浪漫主义特色中,对吉普赛人以及神秘奇特事物和特殊性格的偏爱。就好比梅里美在评价俄国作家屠格涅夫时说:“谁也不如这位伟大的俄国小说家那样,善于让心灵掠过朦胧的陌生事物引起战栗,并在奇异故事的半明半暗中让人看到不安的,不稳定的,咄咄逼人的事物组成的整个世界。”
正因此,平果热爱梅里美小说中所具有那种浪漫主义的神秘之美,也喜爱梅里美所含蓄表达的对吉普赛人边缘式的生存方式的批判。也认为占卜、偷窃、抢劫,这些与文明道德相冲突的行为,显然决定了他们在漂泊生活中,难以彻底享受自由、幸福。当然,平果也认为流浪民族吉普赛人的这些行为选择,也与欧洲中心文化对他们的歧视和欺压有关的。
只是现在,真的可以判断是吉普赛人所为么?
平果认为,不能。凡事都得实事求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