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谢您救命之恩了!”
那个李大芃只是笑而不答,摆了摆手,便让船只绝尘而去。
这位大哥,这位老大,为何要救他?
涂蝶并不明白。
但他相信,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将来肯定会为此埋单滴。
他偷悄悄地将原来梅政委夫妻俩的渔船,驾驶着回到了一个有许多石林的礁石海岸线旁,故意搁浅啦。
然后,他开始擦拭船只上的角角落落,直到临下船时候,他还是不放心,再次返回,又将自己的手足可能行走、触摸过地方的印痕,统统地又抹又擦了一遍。
站在礁石上了,他又回身默念一遍,确定船上理应毫无悬念了,才一溜小跑地撒腿开跑。
当涂蝶悄悄地溜回宿舍、躺倒在床上的时候,旁边的一名广西籍新兵黄豪雄翻身瞧了他一眼,喃喃地数落道:“涂蝶呀,干嘛去了呵,深更半夜的。”
惊的涂蝶魂飞魄散,失声尖叫:“啊——。”
也几乎与此同时的,忽然,从天空传来一阵又紧似一阵的嘹亮的紧急军号声,所有的士兵都被惊醒了。
大家并不慌乱,或紧张,只是迅速地沉默地开始穿衣,快速地整理着急行军的装束。
此情此景,近来都是大家司空见惯的事情,所以,战士和干部都是一副见多不怪的神情。
涂蝶想,好在亏得“椰国”的战事已经打响,自己所在的部队也已经多次演习过了,所以大家才不会不怀好意地讥讽、嘲笑自己的惊叫,尤其不会蹊跷自己为何会这样的尖叫。
只是那个黄豪雄,实在是个隐患。
该如何处置他呢?
不理不睬是不行的,因为如果有警察来盘查案件,他必定会说出去的,那岂不是要坏了大事的?
苦思冥想之中,部队行进的速度,简直如快马加鞭。
然而,急行军一个小时后,首长又让大家纷纷跳上了一辆又一辆的全副伪装的军车里。
涂蝶突然明白:原来,今天凌晨,他们再也不是急行军训练了!
看这一辆辆全副武装的军车,肯定是要上真正的战场了!
三个多月前,涂蝶所在连队就开始让他们人人给家里写了遗书,将自己如果牺牲送还给家人的遗物,全部打包好,送交给了军团后勤部来保存。
之前,总觉得战争距离自己还很遥远,所以涂蝶一直没有深层思考过这个问题。
因为他觉得,自己虽说还是一个长子,需要子嗣后代来孝敬长辈,但是和他所要追求的激情、金钱、名利和享受来比,他宁愿没有子嗣后代,过好自己的人生比什么都重要的。
所以,他是欣慰的,他有弟弟,可以替他尽孝;他有一笔不菲的现金,可以留送给父母亲做赡养义务。
他唯一思考过的问题,或者说渴求的事情,便是一直渴望着、企盼着、幻想着,让他所在的部队快快地走上战场吧。
农家子弟想要在社会上出人头地,那就必须的,在乱世或战争中,大显身手,出类拔萃。
现在,坐在晃荡的军车里,他摩拳擦掌,兴奋异常,义无反顾地幻想自己,或许能够成为战场上的英雄人物。
当初,要不是梅瑰一家的到来,给小村庄农民们,尤其是涂蝶带来了眼界大开的震撼,恐怕涂蝶至今,也还在家乡安分守己地男耕女织过日月呢。
或许真是梅瑰给予他的雄心?
他小小的胸怀里常常是大志凌云,豪情满怀的,以为自己的人生哲学就是:“做个出人头地的成功男人,不流芳百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