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的枝木。
房屋后有一棵粗而高的椰树,树大根深的,与别的椰林连成一片,直至高山的尽头。
涂蝶兴奋地几乎是猛冲过去,伸手就抓起一大块牛肉,就想往嘴里塞——
连长大喝一声:
“放——下!不准你——先吃!”
只见连长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元人民币,放到菜板上,又拿起菜刀,压在现金上面。
然后,他才伸手接过涂蝶手里的牛肉,一小口一小块地吃了起来。
大家眼巴巴地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要知道他们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垂涎三尺啦!何况他们有多久没有吃过牛肉了?
自从参战以来,他们可曾吃到过如此香喷喷的牛肉吗?每个人的口水都好似要溜淌了下来,有的战士不得不蹲下身子,用自己的双手抵压住蛔虫闻到了香味而在肠胃中兴高采烈地翻滚搅动而引发的剧烈疼痛。
连长终于吃完了那块牛肉,又过了良久,涂蝶们觉得几乎是一个世纪一般的长久的时间,连长才笑嘻嘻地宣告:
“好啦,没问题啦,你——们,大家可以开——吃了!”
噢——!
口水直流的战友们欢呼起来,大家几乎像是风扫残云一样,刹那间,半头牛肉呵,几乎一扫而空,还意犹未尽呵。
少数几个人还在从锅里舀牛肉汤喝时,去屋角处撒尿的涂蝶,蓦然觉得自己的左胸臂膀上“砰”的震了一下,低头一看,不好,鲜血贲涌而出!
他大叫:
“连——长,小——心!有埋——伏!”
几乎是在他呐喊的同时,他还听到一声枪“砰——”,一个手雷“轰——隆”的清脆而剧烈的声响,并看到锅炉旁的战友们与连长一起,和着爆炸声簇聚的火光一起,立即融为一体!
他又急忙抬头眺望,只见一个瘦弱的小小的几乎裸身的影子,像一个山猴一样,翻腾、拽挂着树枝,叶片般灵巧地从空中椰子树林里,消失了,仿佛只留下一长溜摇摆飘曳的叶枝,在哭泣着这悲惨而惶惑的凄凉场景。
身心巨痛的涂蝶在昏迷之前,眼眶里涌出来了一条清溪似的泪河——
半个月后,涂蝶竟然从昏迷状态之中清醒了过来。
医护人员们都说:这简直是奇迹!
因为他所中的那一枪,距离他的心脏仅仅只有一公分的距离,而且被医疗队救治下山时,他就已经流血过多了。
或许在冥冥中,是连长或者指导员或者死去的战友们,不批准他也追随他们而去?也或者是那些吃下的牛肉救助了他?
一个女孩子的惊喜声音响在了耳畔:“嗨——他醒了,醒过来了!”
这是涂蝶听到的第一个清晰地声音,哦?怎么这样熟悉?是梅瑰来了?梅瑰梅瑰?涂蝶就赶快紧紧地抓住了那一只柔软又细腻的小手,眼前呈现的真的就是一双特别熟识而美丽的细长眼睛的漂亮小护士。
小护士王玫高兴极了,叽叽喳喳开始叫说:
“嗨——您知道吗?
您都昏昏沉沉睡了快一百天了,我们都以为您可能醒不过来了呢!
嗨——您知道么?好多大首长都来探望过您呢!
嗨——您知道吧?您得感谢您的战友谭排长哦,他不仅在战场上救了您,现在还天天来伺候您呢!”
正在遗憾这个漂亮女孩子并不是梅瑰,而且感觉心情沮丧起来的涂蝶一下子变得惊喜万分,一把拽住了小护士的衣服,叫道:
“你说的是,小谭吗?他还活着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