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叹了一口气,嫉妒道:“你奶奶看起来那么严厉的一个人,没想到这么开明啊!我要是有这样的奶奶就好了。为了我读书不上进,我爸我妈都狠狠骂我。要是换了你奶奶,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阿兰噗嗤一声笑道:“小时候奶奶教我识字,从来不骂我的。她说我天资不高,能识得草药,开方子的时候不出错就行了。”
郭玉听得直嚷嚷:“姐,我错了,我刚刚还说奶奶贼凶!我都不想走了,我以后呆这儿得了,给你和奶奶打下手。”
黎小石笑道:“你要是不回家,就没有巧克力吃。”可可这种东西,可不是这个岛上能够种出来的。
郭玉一听,立即涎着脸皮笑道:“哥,我就那么一说嘛!”
阿兰问道:“巧什么?是吃的吗?”
郭玉笑道:“对。很苦,但又很甜。”
阿兰努力想象这样一种听起来非常奇怪的食品,最终笑着摇摇头:“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我最喜欢吃的是鱼,所以来我家里瞧病的人总是送鱼。今天这条大鳜鱼特别新鲜肥美,我把尾巴上的肉刨下来做了丸子,鱼头做汤给你们吃,好不好?今天大家都别走了吧!”
郭玉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巴不得黎小石和戚琪留下来陪伴,忙不迭地叫好。
黎小石主动承担了劈柴的任务,原以为在只有二个女人的家里,柴火大概是捉襟见肘的。没想到进后院一看,墙根下堆了小山似的一排,每一块都匀称整齐,最上面覆盖了一层防水的树皮茅草,活计干得非常漂亮。
阿兰一边刮鱼鳞一边笑道:“我和奶奶忙着上山采草药,没工夫打理家里的事。村里的人经常会过来帮忙,水缸里的水也是他们挑的。其中有一些人曾经来瞧过病,也有一些没来过。”
来院子里取柴生火的戚琪听到了,嘴角挑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姐,这些人是不是想要追求你啊?”
阿兰羞涩一笑:“应该不是吧!”
戚琪不依不饶:“怎么不是?那人家为什么主动上门来帮忙啊?你觉得他怎么样?中意吗?”
阿兰想了想,说:“经常给我家送柴火的齐三儿,他还给村东头的汶婆婆送柴火,汶婆婆比我奶奶还大呢!”一边笑着拎起鱼上了灶台,乒乒乓乓把鱼肉剁成块。
黎小石凑近戚琪,小声道:“少八卦啦。人家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管好自己的事。”
戚琪讨个没趣,一赌气不干活儿了,坐到门槛上发呆。
门外是一片田野,分割得方方正正,有些种了庄稼,有些则杂草丛生。那些荒芜的田块看起来不少,而且间杂在庄稼地之间,看起来极为不协调。
有一条田垄较为宽阔,其中栽了一棵垂柳,专门供人休息。树下坐着一个庄稼汉,此时半倚靠在树干上,拿草帽当扇子,悠闲地乘凉。
见到戚琪坐在门槛上,庄稼汉挥挥手中的草帽,打了个招呼。
戚琪也礼貌地点点头。
庄稼汉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走过来也在门槛上坐下,仍旧保持那种半倚靠的舒服姿势,一边拿草帽扇风,一边笑道:“你就是那个海上来的朋友?”
他的眉眼看起来十分年轻,却胡子拉碴,衣服上溅满泥渍,下摆一半塞进裤腰里,一半耷拉在外头。
戚琪见他口称“朋友”,距离感一下子拉近不少,爽脆笑道:“我叫戚琪。”说罢伸出右手。
庄稼汉盯着她的右手瞧了半天,犹豫着伸出左手,捏住了戚琪的手。“叫我阿宏。”
戚琪想起这种西式礼仪传入国内的时间不长,不能怪对方不知。便顺势摇了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