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昂一肚子的委屈噎在嘴中,咀嚼两下后咽下去,简直痛彻心扉。
七爷,敢情您冷性中底下就是如火热情,热情中端着一股的装腔作势啊!
原来您玩起这虚虚实实来,也是让人瞧不出破绽、辨别不出真伪……真乃高手高手高高手!
几年玩伴,竟是从未看透,谢三少一脸生无可恋:“男女相处之道,只要有人占据主动一番便可成事,季六娘子日后若有些情绪困扰,例如身体抱微恙之类,她就算口中如何说没有大碍,七爷还是一脸贴上去捧着她,待她如珠如宝……如此,待女子看清您的真心、令她动容,百炼钢亦能化为绕指柔……”
玉珩坐在对面,侧耳认真听着,心中想着这番话语自己的见解:只要是出自真心,小小心意,也能让对方瞧见,让她动容。
马车中,两个大男人讨论男女私下不正经的处事之道,马车外,各种热闹一起上演。
君子念肚中有文墨,再加上考试前一日已经答过一遍试题,这贡院九日,他也把已经曾答过的稍加修改使答案更添文采书写而已,倒也不费什么力气。
出了贡院,他这步子走得还算沉稳。
窦念柏也是有试题答案之人,这贡院出来的精神饱满之人他也能独占那鳌头了。
远远看见脸色颇为苍白的君子念,窦念柏呵呵一笑,跨步上去,拽住人。
君三少猝不及防,踉跄一步,重重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就后仰摔倒。
“窦念柏!”君子念瞥眼看见拽了自己的人,怒从心起,撑着力气低低警告了一声,“大庭广众!君子动口不动手!
窦大少看见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哈哈一声笑道:“君三少爷,如何?看你一脸苍白,这试题是否全数不会做?”
君、窦两家全是江南商贾之家,同行相轻相贱,各自视对方为敌,再加上杭州的南山书院是江南最好、声名最大的书院,两人自然也就都在南山书院中就读了。
窦大少最见不惯的就是同为商贾之家出来的君子念自小起就一副清高模样。
都是满身铜臭的人,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而已,装什么装?!
装就能装出自己是下九流家中出来的人物了?!
窦大少拽了这一把后,放开手,自己双手拍了拍,犹如君子念身上满身灰尘:“君三少,你从小到大一直与我比试,不如咱们比比这次春闱,你我榜上名次谁前谁后,如何?”
君子念毫不掩饰自己对窦念柏的嫌恶之情:“没兴趣!”冷冷看他一眼,抬步再往门外而去。
“哈哈,君子念你不是怕了罢?”窦大少在他身后哈哈大笑,“南山书院的学谕不是说你做文章十分有见地吗?怎么,这次居然连与我比试都没兴趣?”
“少爷少爷……”顾贺远远看见一身单衣的君子念,带着自家小厮,从人缝中挤进来,“三少爷!”
科举闭关考了足足九日,一朝鲤跃龙门,全靠这九日,君子念虽比常人好一些,终是不能相比谢三与窦大郎这样有答案的学子。
小厮一来,他手一搭,不理窦大少,挥手让小厮带自己回马车上。
“大少爷!”
前头窦大少的小厮也统统冲过来。
架起窦念柏时,窦少爷眼一瞥:“杜成呢,去哪儿了?”
杜成……杜成因为嫖戏了隔壁的有夫之妇,还胆大包天要杀害妇人的男人,被大理寺抓起来了,现在正在牢里头待着呢!
窦家的小厮张了张嘴,想说,又把这话给咽了回去。
他们在京中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只是当小厮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