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游街,小娘子们齐齐回府。
四人从马车上下来,进了二门,就看见前头不远的宋之画。
“宋姐姐!”人在前头,五娘子怎么都要上去形容一番游街的热闹非常和君子念的英俊无比。
这么一叫,让前头的主仆二人吓了一跳。
宋之画塞了塞袖子中的东西,转回身却不从袖子中抽回手,她尽量让自己温声微笑道:“你们从外头回来了。”
抬眼看季云流,看见她身上那质地不知晓、只怕只有皇家才能穿的绯色衣裳,表姑娘只觉双目很是酸痛,“六妹妹,好久不见,我晌午时便听丫鬟说你回府了,本想去你院中瞧你,但那时我身子不适,才没有过去,你莫要生气。”
表姑娘转回身那一刻,季云流当场就抓住了一旁九娘的手臂。
我去!
之前看这个表姑娘只是觉得她自尊心极强,人却无大运而已。
现在一个多月不见,怎么通身都犯了黑气,如斯恐怖了!
季云流笑了笑:“宋姐姐千万不要这么说,宋姐姐身子重要,咱们都是一家人,什么时候来我院中坐我都是欢迎之至的。”
姑娘,良心又不长在脸上,你快要溢出来的煞气已经把你的违心话出卖了!
“宋姐姐,你这是从哪儿回来?”二姑娘见瑶瑶手拿纱帽,奇怪问道。
宋之画顺着二娘子的目光看见自己戴的纱帽,不抬首:“我适才亦想出门去看一看难得一见的状元游街,只是出了府,才知道诸位妹妹已经走了,这才走回来。”
“宋姐姐,你没去看正是可惜呢!”五娘子盈盈一笑,上前就想与她详细说,却见表姑娘福身一礼,打断道,“诸位妹妹,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去了。”
说完,不看一眼众人,直接转身离去。
“今天的宋姐姐有些奇怪。”连四娘子都瞧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季云流瞧着前头全身都泛着黑气的人:“宋姐姐身子不适,咱们日后少去打扰她,让她清静一些养身子罢。”
这姑娘只怕近日有大灾,谁碰谁倒霉啊!
……
玉珩与锦王在府中略略聊了一会儿,谢飞昂如期而至,他大概近日都在锦王府缘故,进锦王府就跟进自家一样,一入院先是让小厮抬水,沐浴更衣后才姗姗到正院的东厢一道与两人用膳。
“当个状元不易啊!”谢飞昂一身清爽坐在桌边叫苦连天,“打马游街那叫一个累!
六皇子拍着桌子笑道:“瞧瞧,瞧瞧!得了个状元了不得,说话都一股子腐酸味!有本事把这话儿说给天下士子听听!”
玉珩今日亦是高兴,同六皇子一道损了谢三几句类似“有本事去皇帝面前卸了官职”的话语。
随后,府中厨娘送来几只正出炉的烤鸡,几人饮酒吃肉,一道好好吃了一顿。
天色渐黑时,两人才从正院回自己院落入睡。
七皇子一迈出正院,席善靠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七爷,九娘之前传来消息,说季府四周都被监视了。”
玉珩豁然目光冷厉的盯着席善。
席善道:“九娘说,午后季六娘子出府观游街,觉得季府门边的两个小贩不妥,说他们都是官家有武之人,有可能是二皇子派来的死士,想让七爷您去查证一下。”
玉珩微微蹙起了眉头。
景王手段越发狠厉,野心越发不遮掩,竟然连季府都给监视上了。
“你且带人去查探一下,季府周围莫约有多少人。再去告诉九娘,平日要注意好六娘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