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本欲不想去,但见太子盯着翩翩起舞的其中一个歌姬目不转睛,沉了脸色,起身往雾亭过去。
董氏与景王成亲才几月,与太子妃交情不深,本欲也不愿去,只是一转目,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景王人影,喉咙里轻哼一声,站起来,带着丫鬟沿路往雾亭而去。
“那第三排,个子小小的舞伎名什么?”太子看得前头正跳飞仙舞的舞伎入了神,头也不转的去问站在自己身旁的太监。
太监轻声道:“奴才也不知晓,这就去找教坊司的人去问问?”
这些皇家宴席,户部负责拨银子,工部负责搭台子与龙棚,其余统统交由礼部,教坊司也归到礼部管辖着。
“去去去,现下就去问问……”太子向太监摆手之间,看见那舞伎媚眼如丝的向自己抛了一眼过来,浑身都酥了,瘫在椅上。今晚就得教坊司的人把人送到东宫来!
庄四姑娘一入园中,转了一圈,再转一圈,看见人后,双目直盯季云流,若不是这儿人太多,众目睽睽,她只怕都要贴身跟着季云流。
各家小娘子见了庄四姑娘,都要用帕子掩上嘴,低低笑一声,远一些的背后指着人,都要来上一句:瞧,庄国公府的四娘子。
但庄四娘子全未曾听到,目中只有季云流。
等到皇后的祝寿宴开始,季六被请到龙棚内,庄若娴坐在自己位上,暗暗咬着牙呸了一声,季六这样的人,真真是两面三刀,私下里这般不要脸不要皮约了张二郎见面,这头却在众人面前装贤惠端庄!
张二郎在男眷中受了薄待,前日里那些与他交好的儿郎,在得知他被夺功名后,全数离他越远越好。
他一身落寞孤寂的站在已落花的杏花树下,仰首望前头的二皇子,等着二皇子派人来告诉他,此次寻他来杏花宴是有何吩咐。
如今他唯一能指望的只有二皇子了!
等了没多久,等来一脸和煦笑容的谢飞昂:“张二少,你独自站在杏花处,可是等人吗?”
张二郎转身见到金榜题名的状元郎,他面上的春风得意让张元诩满心酸楚全部浮上来。
张二少做揖道:“谢状元有礼,状元郎的那篇文策在下日夜读诵,上头真是字字珠玑,不愧是让圣上贴于院榜上让天下学士瞻仰的文章。”
若能参加春闱,殿试的这篇文策,自己写出来也能与状元不相上下的……可是自己却被夺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功名。
“哪里哪里……”谢飞昂立刻回礼笑道,“在下不敢当,张二少若是没有等人,咱们去那头走走,如何?苏榜样、君探花等人都在那头吟诗做文章呢,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如此结交状元的机会对张二郎来讲极为难得,但他一想,谢三与七皇子关系匪浅,谨慎的他开口拒绝道:“在下在此确实是在等一人,怕是拒绝谢三少的好意了。”
谢飞昂丝毫不介意,说了句“那我便不叨扰了”转身就走,走到远一些的地方,低首对着园中小厮道:“张二少爷等急了,把信儿送过去罢。”
片刻后,张二郎收了一个口信:“爷说戌时,雾亭相见。”
张二郎瞧了瞧天色,离戌时只怕也不早,理了理衣裳,趁着众人不注意,就往雾亭去了。
二皇子在园中兜了半圈,见侍卫朝他点首示意四周没人注意,才弯身钻进曲江边一座颇大的假山中。
看见穿着黄道袍的楚道人,他拧过身,挥手让张禾在假山外头守着,自己朝楚道人问:“如何了?”
楚道人前面设有道坛,上头各种道家法器一一俱全,他执起桃木剑,竖与身后,朝着景王行礼:“殿下,贫道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