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董氏当场大叫,“是太子妃约了我来此,是太子不顾廉耻抱住我……是景王派人……”她想到自己夫君对自己的举动,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你们都逼我,都是要生生逼死于我……”
亭中的声音变小了,外头便只听得隐隐约约,皇帝听不到其他,阴沉着脸,负手迈步想着亭中走过去。
后面的朝中众人在跟与不跟的思想中挣扎着,不跟上去就看不见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皇家丑闻,跟了又怕皇帝为保皇家名声,来个六亲不认,统统拖出去斩的血流成河!
宁世子一身五品侍卫统领官服,见皇帝迈了步子,第一个跟在后头走过去。
皇后沉了脸,面上无一丝表情,转首吩咐:“去传太医过来!”
七皇子不放开季六娘子的手,随后跟着皇帝往雾亭走去。
众人见前头的都走了,你看我,我看你,每人口中小声谦让着:
“您先请,您先请……”
“还是您先请……”
“不不不,您官阶比下官高,还是您先请……”
推推推,推什么推!谁进亭中谁先死!
亭中的张二郎满手血,他看着地上倒成一片的人,脑中恢复了一丝的清明。
他颤着声音痛苦道:“这事儿,这事儿定不能让他人知晓了……让人,让人……”
他刚欲说让人小心扶了太子妃、太子、景王妃偷偷下去,就听得一道断喝声:“这事儿还不能让谁知晓了?!”
来人声如洪钟,跨入亭中的竟然正是杏花宴中身份最高贵、全天下最有资格管这件事儿的人,当今皇上!
皇帝这次可是毫无遗漏的瞧清楚了亭中的景象!
太子躺在地上,捂着胯处满地打滚,撕心裂肺喊着:“来人啊来人——”
太子妃面上五指红印清晰可见的晕枕在宫婢的双腿上,宫婢哭得肝肠寸断:“娘娘,娘娘您醒醒……”
景王妃散着头发,衣不遮体,哭得妆都花了,似乎生无可恋:“是你们逼我,你们各个都逼我……”
人人似乎都已身心崩溃,连带后头过来的朝中众人都想自己此刻就是个瞎子,全数看不见才好!
好一个丑闻大战撕个天昏地暗,撕了个披头散发!
这皇家丑闻被皇帝听了个证据确凿的事儿犹若山崩海倾,惊人至极,真是,真是太惨了!
亭中几人听得了皇帝声音,见了皇帝亲临,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心冲到了口喉咙外,瞪着眼张着嘴,呆傻了半响,全数没有反应过来!
怕啥来啥?还是天网恢恢?亦或是现世报?
几人晃了晃身子,晃了晃脑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太监站在一旁,轻咳了一声:“皇上、皇后驾到,请太子接驾——”
亭中几人这才从十万八千里的天际回了神,呼啦啦跪在地上,每各都犹如被人放干了身体中的血液,成了一具死尸。
“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一甩袖子,已经被气得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里:“统统给朕闭嘴!太子给朕跪来过来回话!”
“父皇,父皇……”太子呜呜咽咽爬起来,跪着双腿,跪到皇帝面前,伸手想去抓皇帝的衣袍。
皇帝一脚踹过去,把他踹了个四脚朝天:“你还有脸叫我父皇!”
太子再次爬起来,跪在一旁伏着身体痛磕脑袋:“父皇,儿臣,儿臣被二弟景王陷害了,儿臣是冤枉的,您得给儿臣做主啊!”
皇帝指着昏过去的太子妃,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