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穆净筠这一揖,让原本还在观望期的臣子纷纷向着玉珩俯身站好,摆出一副任凭吩咐的模样。自古皇家禁军只听令皇帝,穆净筠这般做的立场已经很清楚,他们若还不明白,也太不识时务!
“玉珩!”景王切齿大恨,再也受不住如此折辱,他苦心经营这么久,做了这么多,耗费如此心力物力人力,怎么可能是为了玉珩做嫁衣!
玉琳腹中怒火烧到了头顶,忍无可忍,再也忍不住拔出腰间佩剑,提剑斩过去,目呲齿裂,“你谋逆犯上,为了自己私利造反,本王定要取下你首级,让父皇知你真面目!”
玉珩眼见景王一剑而来,抽剑出鞘,毫无畏惧持剑迎上去:“玉琳,你徇私牟利,让容家军放行大越反贼包围狩猎场,让父皇母后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如今更是欺瞒逼迫朝中百官举你为储君,意欲谋逆,待本宫亲手将你绳之以法,以作天下人之表率!”
“玉珩!你莫要血口喷人!”
两人本是本是同根生,如今相煎何太急,打的你死我活。
群臣站在那儿,看着大昭两位皇子你来我往、剑光剑影,全数四散而开,面面相觑。
刀剑无眼,但如今景王的模样就跟魔障了一样,只怕再说什么也阻止不了罢。
他们最担心的还是一旁的容岚珂,校场内如今全数是容家军,若是他一声令下,自己等人还不是瓮中鳖,任其取了性命……
众人正心中担心,就见容将军按着佩剑上前了两步……
秦相见状,立刻跟着上前,快速张嘴就先下手为强道:“容将军,太子殿下面前,你手持佩剑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容将目光扫过秦相,停在了穆净筠面上:“穆都统,刀剑无眼,在场两位均是皇家贵胄,咱们身为臣子,也该阻止一下……况且,景王说的不假,穆王全凭一张口,无证无据,自封东宫太子,欺瞒众臣,其罪可当斩!”
“容将军!”谢飞昂一股闷气腾一下从胸口升上来,“下官早已说过,圣旨如今在京中……”
“闭嘴!”容将厉声道,“本将军说话,哪里轮到你小小七品翰林插嘴的份!”
谢飞昂恨不得抽出侍卫的剑,捅死了这个倚老卖老的叛贼头领!
穆净筠看着容岚珂,目光平静:“既然谢翰林说圣旨在京中,容将军回到京中自能知分晓,如今启程在即,容将军何必在此地就咄咄逼人。”
容将也不打官腔与哈哈了,眯着眼道:“穆都统的意思,你乃站定七皇子一方了?”
穆净筠肃穆站立:“本都统只为大昭效力,说不得站在哪一方,只是若有人在此徇私枉法,视大昭律法为无物,本都统必定不会轻饶!”
“你!”容将还想再说,那头,相煎何太急的同根生也已经分出了胜负。
玉珩经过两辈子的生死大难,每日风雨无阻的练剑让他武艺了得,几招探清楚虚实之后,立刻在两招之内,一剑架在玉琳的脖子处,他见二皇子脸色煞白,全身颤抖,从容发问道:“玉琳,你还有何话要说?”
玉琳誓死不从:“本王一心为大昭,是你玉珩假传圣旨,上天神明公允,定不会让你诡计得逞……”
玉珩收了剑,薄唇抿成一条线,转首注视着容岚珂,这眼一抬,目光黑凛凛,就像一根尖针插进了容岚珂的心中,容岚珂心弦一颤,竭力想保持住泰山崩临而不乱的神情,却只觉心中越来越慌乱。
穆王这种模样,似乎早已胸有成竹,回京便能将他治罪一般!
“尔等与本宫一道护送皇上回宫!”玉珩最后下一令,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亲手拉了季云流出了主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