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讲着讲着,泪眼跟撒珍珠一样滚滚落下来,“陈大人,您且去看看我那床上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女儿,看看她被张家害成什么样儿了!她几次说着自己声名被污,就此一头撞死算了,张家这样的所做作为就是要逼死我们四姐儿啊!”
几番言语下来,把庄四姑娘主动勾搭张二郎,说出有夫妻之实的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
为了保自家闺女名声,她亦是翻脸不认人了!
主薄一边记着笔录,一边想,哎哟喂,这个可真是热闹,季府状告张家,庄府状告张家,这张家要两面受敌,成腊汁肉夹馍了!
陈大人为官多年,这案子,他虽然未得到宁慕画的主要口供,但见了皇帝派下七皇子过来的审理此案的举动,也能把前前后后想个明白。
很明显,这是皇上要维护庄家名声了,怎么说,庄家都是皇后亲娘家!
当下里,陈大人用了和稀泥的方式,一边劝慰着庄二夫人,一边让主薄记录了口供给庄二夫人与七皇子确认过后,就告辞,连庄四姑娘都相信了是病重之说,不再问口供。
一行人驾着马,又从庄国府去了宁伯府。
宁世子一表人才,站在二门处,将三人迎进正堂。
待人奉上茶,陈德育拿着庄二夫人的证词开口:“宁世子,庄二夫人说,庄四姑娘与张二郎私通的这事儿是谣言,有产婆作证,庄四姑娘清清白白,这事,全是张二郎满口胡言散播出来的,为的就是坏了四姑娘名声想攀上庄家!当日你在紫霞观中,听到的是什么话?还请宁世子一五一十想清楚的再告诉我们。”
这想清楚几个字亦讲的有声有色。
宁慕画喝完茶,陈德育的话也讲完了,他放了茶盏,目光瞥过正淡淡看着自己的七皇子,又落回在陈德育身上:“当日在紫霞观,在下只是听张二少爷的小厮说的。”他学着小厮的惊叫声,“我们二少爷与庄四姑娘有夫妻之实?陈大人,便是这般,而后,我去后山,看见庄六公子指着张二少爷说,你没有苟且,你没有信口雌黄?在下听到的,就是这两句话。”
玉珩听着宁慕画的供词,眉目一动,端起一旁茶盏,慢慢啜了一口茶。
上一世,这个宁慕画去哪儿了?
这般的能察言观色,这样的颠倒是非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会动下眉头之人,上一世,他怎么没有注意到?
这人,只要能忠心,倒也是个可用的。
陈大人就怕在宁伯府这里,宁慕画转不过弯,一句错、满盘皆落索,如今听得他如此能闻弦知雅意,把矛头直指向张二郎,当下里一拍大腿,其他都不再发问,让主薄赶紧做好笔录,让宁世子确认证供签字。
最后,陈大人意气风发,直接打算让人去张府问罪。
玉珩在马上看着陈德育,笑了笑:“陈大人,如今证据确凿,只要开堂审理此案,让张二郎上堂做证词即可,这一趟张府之行,不去也罢。”
陈德育想了想,觉得七皇子的话,甚是有理。
哪件案子不是在大理寺正堂衙门审的!只是这事关系到两家官家小娘子名声,这才奉了圣旨上府做的笔录,如今证据确凿,传张元诩上堂问话不就好了!
去张府不是自降身份么?!
于是连连赞成七皇子的话。
两人拱手告别,玉珩带着宁石,直接回了皇宫。
一回临华宫,席善进书房禀告:九娘受了嬷嬷几日教导,日以继夜的学着,把丫鬟的该会那些规矩已都学会。
本来还需再学几日,只是听说季府这两天已让牙婆带人入季府挑丫头了,所以这事儿,也不能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