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连忙上前,祢衡言语道:“与聚贤楼内大宴,请诸君共乐之。”
“喏。”大郎点头,立刻便开始操办起来,祢衡坐与黄琬之侧,黄琬摇头言语道:“一介罪臣,何以至此,谢过少君美意,吾此次前来,只为见得祢子平之子,见过了,即便离去,不必动众。”,祢衡却没有言语,点着头,黄琬从怀里拿出一份书信,身边随从便立刻将书信递送与祢衡面前。
祢衡接过,再视,却是暗自吃惊,此乃推荐之信,却是黄琬写于当今太常杨赐公,欲使得祢衡与太学,这太学,简而言之,便是汉朝之大学,学成之后,便能拜的官职,只是,当有孝名者方可被荐之,祢衡若是愿前往雒阳,此等推荐自然轻易可得,只是国渊以他年幼,未有此意,未想黄琬却是为之备。
祢衡皱着眉头,心里想着优劣,若是太平之世,既上国学,也未有不可,捞的一官半职,倒也自在,只是如今,且不知张角贼人何时而乱,若弃临沂之基业而前往雒阳,归来之时,却是不知基业可保?如此一想,祢衡自然便不愿继而前往太学之内,因而拜手言道:“衡幼而失父,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却是不可就此离去,还望黄公恕罪!”
这侍母之说一出,黄琬也不得再说甚么,而士子们更是赞誉,汉以孝治天下,为阿母而弃功名之人,自然是值得赞誉,黄琬也未有怪罪,至于夜深,诸多士子离去,祢衡与黄琬秉烛而夜谈。
“黄公,尚能饭否?”
祢衡突然问道。
听到这话,黄琬一愣,微眯着眼睛,言语道:“自然,吾一日食米一斗,肉十斤!”
这却是效仿战国名将廉颇,祢衡之意,便是黄琬能否有力继续为国出力,祢衡听闻此言,拍手大喜,又从木案之内,抽出两份书信,交与黄琬,黄琬低头看了过去,却是两份奏书。
其一,却是奏告当今之公卿。
其曰:“小子衡,拜诸君得知,”
“早听闻,若公卿率党其私,所谓放鸱枭而囚鸾凤也,当今有许馘、张济者,上欺天子,所行不轨,其所举,皆为亲信,而其罢者,为国之贤才也!..........”,这一篇奏书从头到尾却是将许馘、张济骂了个遍,甚至将其比喻为国之鼹鼠,民之仇寇,黄琬大惊,为祢衡之胆色而赞叹不已。
又一篇,却是奏高当今之太平道士张角,此份奏告却是更为激烈!
其曰:“小子衡,当再拜诸君得知。”
“吾听闻,贼盗张角,咒符水以疗病,令病者跪拜首过,或时病愈,众共神而信之,角分遣弟子周行四方,转相诳诱,十馀年间,徒众数十万,自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莫不毕应。或弃卖财产、流移奔赴,填塞道路,未至病死者亦以万数,郡县不解其意,反言角以善道教化,为民所归”
“角诳曜百姓,遭赦不悔,稍益滋蔓。今若下州郡捕讨,恐更骚扰,速成其患。宜切敕刺史、二千石,简别流民,各护归本郡,以孤弱其党,然后诛其渠帅,可不劳而定,角等阴谋益甚,四方私言,云角等窃入京师,觇视朝政。鸟声兽心,私共鸣呼。州郡忌讳,不欲闻之,但更相告语,莫肯公文。宜下明诏,重募角等,赏以国土,有敢回避,与之同罪。”
看到此文,黄琬却是险些倒地,惊呼道:“张角当真有反意??”,祢衡未有言语。
黄琬连吸了数口冷气,言语道:“此两篇奏文一出,所惧却是少君之名当传与天下,为贼寇死敌也!”,祢衡不屑的言语道:“若能为国出贼,何以惧之?”
“只是,黄琬乃一介罪臣,何以上告天子得知?”黄琬有些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