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献忠的确冤,他对大唐可以说忠心耿耿,他是同罗,当年降唐的东突厥叶护,石堡城这样的血战都没畏缩,却让安禄山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抗旨是死,尊旨也是死,找李隆基申诉,又不像安禄山一样受宠,李隆基自然不会听他的,最终除了叛逃别无选择。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做岳飞。
“冤也罢不冤也罢,他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也只能认这个结果,你也小心着点,安禄山可是习惯杀人不见血的。”
封常清说道。
“他就是见血的招,不也没奈何得了我吗?在子午道上射我一床弩的可不是什么葛罗禄人,而是田承嗣,就连安禄山豢养的三个刺客,都已经被小侄降伏在床上了。”
杨丰不无得意地说。
“真是田承嗣?”
封常清惊讶地说。
“拿张纸来!”
杨丰对旁边侍女说。
后者赶紧给他拿来笔,杨丰掏出他的自制铅笔,在极短时间內完成了素描,然后往封常清面前一竖。
“节帅,认识他吗?”
他说道。
“的确是田承嗣!”
封常清点了点头说。
“我就说葛罗禄怎么敢招惹你,你留在碎叶的那些兄弟,这一年来可是把他们折腾得不轻,隔三差五就换上突骑施人的衣服,带着大批突骑施人跑过去烧杀抢掠,葛罗禄叶护都跑到庭州去找程公哭诉好几次了。”
紧接着他笑道。
“哭,我回去他们还得接着哭,不把这些杂种灭族,就对不起怛罗斯战死的兄弟。”
杨丰说道。
封常清笑而不语。
“节帅,安家郎君送石脂来了。”
这时候一名军官进来禀报。
“请他到这里来吧,正好你们这些少年郎君也认识一下。”
封常清说道。
“石脂是不是石间流出的那种黑色油脂?”
杨丰有些意外地说。
“对,你也知道此物?玉门关一带多有产出,此物易燃,且水难灭,隋代以前就用于防守,当地多用于夜间照明,只是烟甚大,不敢用于室内,但城墙之上夜间以此物浇木柴之类点燃极其明亮,军中亦用之,安家乃河西世家,武德功臣之后,此物即由其供应。”
封常清说道。
说话间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被带进来。
“安家郎君,此即杨丰生!”
封常清笑着一指杨丰说道。
“安太玄见过将军,将军威名如雷贯耳,不想今日有幸得见。”
那年轻男子忙向杨丰行礼说道。
“安家郎君客气了,你我年龄相差无几,干脆兄弟相称好了,我想来年长一些,就称郎君一声弟如何?”
杨丰笑着还礼。
“杨兄!”
安太玄笑着拱手。
“安弟,算起来弟是我认的第二个兄弟了,之前我与嗣曹王也是这样兄弟相称,哪天咱们聚一聚,干脆结金兰之好如何?”
杨丰说道。
他已经知道这是谁了。
安太玄,安史之乱其家族耻于和安禄山同姓,被唐肃宗赐姓李,他堂兄安重璋被赐名抱玉,而他则改名为抱真,这是中唐著名藩镇,唐朝对付河北三镇的主力,昭义节度使义阳郡王李抱真,唐德宗朝几乎重演安史之乱的危机中,他那号称大唐最强步兵的昭义军堪称中流砥柱。
这样的人需要拉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