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进入关中的通道并不只有一条,但明军对后勤的依赖,注定了他们只能走崤函道,全部枪炮而且以大炮为主的明军,后勤不是山间羊肠小道上驮队能解决,那些山路也无法行驶四轮马车,很多地方都是栈道如何走这个?唯一有效的是水运,但秦岭不是南方的山区,随便一条山溪就能通航以支撑运输,更不是沿海有港口可供明军补给,能够支撑明军作战的只有黄河,虽然有三门峡梗阻,但黄河仍旧是关中向外的主要通道,而陕州是这条线的咽喉,无论沿黄河水运还是崤函道陆路,都绕不开这个战略要点。
可以说只要陕州在手明军就不可能打进关中。
而崤山的险阻和崤山到洛阳之间的山路运输,也最大限度削弱了明军的火力优势,依靠那些在西北杀戮锻炼出来的新军,僧格林沁坚守到俄爸爸的援军到达没什么压力。
一时间大清上下信心暴涨。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悲剧了。
襄阳。
“罪民叩见神皇!”
曾国藩和胡林翼叩首神皇脚下。
“算了,你们已经得到赦免,就老老实实回乡去吧!”
杨丰摆了摆手说道。
“谢神皇不杀之恩!”
曾胡二人说完之后小心翼翼地爬起来,颇为失落地看着左宗棠,左宗棠的进步还是很快,这时候已经是吏部的一个处级官员,而为咱大清血战多年的曾胡二人却只能回乡种田了。虽然理论上他们可以去考公务员,但就他们这种出身,估计也很难放下脸面去挤在那些年轻人里面,从最底层公务员一点点做起了,毕竟一个总督一个巡抚也都是曾经的封疆大吏,带着满怀的落寞,两人转身离开,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文员模样的走到他们面前行礼。
“曾年伯,小侄正好去武昌,不如捎二位一程。”
那文员笑着说。
曾国藩看着他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是渐甫啊,令尊此时可好?”
“家父尚陷虏中。”
今年刚二十出头的李二鬼子尴尬了一下说道。
他爹李文安和曾国藩同年,原本是在刑部做京官,但这时候命运有所改变,被调到四川做官,不过不是什么大官,目前消息断绝,他也不知道他爹如何,但头脑灵活的李二鬼子却很聪明地在合肥考了公务员,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被调到了神皇身边,可以说前程已经一片光明,此刻曾国藩问他爹,而父子俩怎么说那也是两个阵营,难免也是要尴尬一下。
明白这一点的曾国藩同样尴尬地笑了一下,紧接着转移话题,连同胡林翼和两人的家属,随李鸿章一起登上了一艘南下的木帆船。
“这就是天下大势啊!”
并肩站在甲板上的曾胡二人,看着他们旁边感慨道。
他们旁边是一艘艘正在逆流而上的内河小火轮,在宽阔的汉江上排着望不到头的长龙,冒着滚滚黑烟破浪而前,船上无数身穿红色军服的士兵持枪而立,在他们身旁不时可以看到一门门固定在甲板的大炮,甚至还有船上满载的战马,这些逆流而上的运兵船和那些顺流而下的民船形成两道交错的洪流,在这条古老的大江上展现什么叫不可抗拒。
最近的一艘运兵船上,两个将领模样的正看着他们,曾国藩向他微笑着点头致意,后者同样点了点头。
“那是第十一军统制林凤翔,旁边是他的参谋长,也是他弟弟林绍璋。”
旁边的李鸿章低声说道。
“咸丰完了!”
胡林翼长叹一声说道。
“他光想着堵崤函道,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