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轻抚这五个字,仿佛是在抚摸着他般,让她的全身忍不住微微震颤。
想象着他刻这些字时的心情,她不禁莞尔。
于是,看着这些字就好像看到了他的人一样,她的心里有微波涌动。她不自觉地将脸贴向这几个字。
就在此时,她忽然发现在这几个字的右侧不远还刻有一字。她忙侧头去看。
那是一个‘庭’字,用的是和‘萧棣元’三字一样的字体。
一样的龙飞凤舞,一样的笔力遒劲。
但从那刻痕来看,这个字应该是新近刻上去的。
这个字,足以胜过一切的殷殷爱语,胜过一切的山盟海誓。
江月棠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颓然地靠在树干上,任凭身子慢慢地往下滑,最后蹲坐在了树根。
“萧棣元”她用尽全部的感情在心里喊了他一声,双手捧脸哭了起来。
次日傍晚,萧棣元回来了。
洞云城的割让事宜已落实完毕,其它三个国家的割城手续也在这天办理妥当。
那么,四国的选手和使者们明日一早便可回各自的国家去了。
这些留在这边已达六天六夜之久的人都顿时有如释重负之感。
为了庆祝,也为了践行,这晚萧宏又邀请四国的选手和使者们到麟德殿用晚膳。
或许是赢了四个国家心里高兴,也或许是为了给各国的客人留下个好印象,今晚的晚宴格外的丰盛。
但是江月棠没有办法前来参加,她今天发烧了。
从昨晚下半夜开始她就浑身发烫,冷汗直流,后来鼻子塞了,嗓子也哑了,只觉得喉咙里像有把火似的。
江传雄立即让梅香去请御医来。
喝过药后,江月棠感觉身体没那么烫了,但头还是很晕,嗓子也依旧发不出声来。
从她这情形看,她是根本没法来参加晚宴了。
江传雄也不大想去参加晚宴,但他又不可不去,因此他让梅香留下来好生照顾着江月棠,他换了套衣服便出了门。
萧棣元风尘仆仆地从洞云城赶回来,最希望的便是今晚的晚宴上能见到江月棠,于是他一回到住处就让人准备洗澡水,打算先泡个澡再去用膳。
躺进装满了温热的水的浴盆后,萧棣元舒服地伸展开双腿,对丁聪说:“本宫今晚想穿有小鱼刺绣的那套衣服,你去取那套来吧。”
那条小鱼是他让一名工于刺绣的老宫女给他绣上去的,就绣在前襟的交领处,由于那条小鱼的体积比较小,且绣线的颜色跟交领的面料颜色接近,因此外人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丁聪笑着去拿,回来时说:“二殿下,您最近常穿这套,穿得领子和袖子都有几处磨损了,不如奴才明日叫那老宫女再给你绣几件吧?”
“嗯,本宫正有此意。”萧棣元笑眯眯地说。
丁聪见萧棣元一脸的笑意,便知他心情极好,于是又笑着说:“二殿下才十四岁就已经拥有一座城和一个小岛,真真让人羡慕啊,不过这也是二殿下凭自己的才干获得的,所以奴才真敬佩你,也真为你高兴。”
萧棣元道:“城也罢,岛也罢,都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本宫并不是因为这些而高兴。”
“那二殿下是为什么?”丁聪忙问。
萧棣元只是微笑,并不作答。
他不会跟他说是因为自己遇上了梦中的人,他很清楚这件事是说不得的。
但丁聪也非愚笨之人,在短暂的疑惑之后立即就明白了过来,看向萧棣元的眼光便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