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府深处,一间暖阁内,灯火昏暗不定。
和黑夜屋外的冷冽不同,屋内却是暖流洋溢,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在屋内最深处,有一人跪坐在木榻上,面前是一个精致的铜盆,铜盆内燃烧着昂贵不堪的兽骨木炭,不仅没有弥漫出丝毫的烟尘,却是有淡雅的香气,随着兽骨木炭的燃烧,萦绕开来。
这人是个老者,他手里拿着一个铁钳子,轻轻拨弄着铜盆内的兽骨木炭,时而还伸出手来,在炭火上取暖。
他的身上,披着一件珍贵华丽的大氅,颈间,更有洁白如雪的皮草,散发着莹莹如雪般的光泽。
老者抬起眼皮,看着面前焦躁的两人,淡淡得开口,“谋定而后动!有景田出手对上那虢夫,你们二人又有什么不安的?”
老者的前方,是身着华丽大衣的二人,此时听闻了老者的话,原本走来走去,内心不安的他们,也都静了下来,跪坐在了老者的面前。其中一人,正是景府的族长,景战天。而另一人,衣着红黑相间的玄衣,是景府戒律堂的长老景战玄,他一脸大胡子,脸庞红黑色,为人看起来颇为的粗犷。
此时便是族长景战天开口说话,“大长老,若真引发景府和云天大宗,直接对抗,这可如何是好?”
景战玄思索着缓缓说道,“趁着荣儿被人所伤一事,剪除曦儿的羽翼,以此作为对云流婆婆的警告,此事虽然看起来简单,可你我等人都不能出面,仅仅是借势而为,恐怕很难达到预期中的效果!”
老者乃是景府长老院的大长老,此时微微一笑,眸光澄澈,“若是让你们出面,岂不意味着,和云流那贱人,直接撕破脸皮了么?此事我们只需静静观其变化,若有必要,火上添油即可!”
“所以,景田便是大长老浇出去的油,不是么?”景战玄笑着反问道。
族长景战天尚还不安,“大长老,曦儿拜入云天大宗,云流婆婆的手下,所修功法,想必定是无情决,对于曦儿,不如索性……”景战天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大长老思虑谋算着,摇了摇头,“不可!曦儿,毕竟是我景氏。”
身着玄衣的景战玄,此时恨恨得说道,“若老二还在,区区云流贱人,安敢谋算我景氏?!”
“唉!”景战天叹了一口气,在大长老沉默无声中,缓缓开口,“英雄难过美人多!虽然瑶瑶和曦儿二女,长得太像她们的母亲,可若是没有老三平日里对她二人苛责,又怎会让云流大宗乘隙而入!”
“老三和老二当初,感情最深……”
“好了,我累了,你们出去吧!”大长老听闻他们的话,眼里疲累之色,他闭上了眼睛,沉声开口。待景战天和景战玄离去后,大长老缓缓地睁开眼睛,眼露后悔之意,缓缓提笔,用颤颤巍巍的手,紧紧执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字,“战!”
战字一辈中,或许只有他,才能配得上这个字吧……
大长老的眸子,缓缓滴下浑浊的老泪!
蛮荒深处,昔有战族。
战族无上,高唱战歌,一霸蛮荒,蛮荒诸部,何人不服?
……
战!战!战!
此时的虢夫和景田,已经战成了一团。
两人声影,如鬼魅般交错,时而有尖锐轰鸣,在二人接触的刹那,撕裂般的感觉,爆鸣而出!更有种种交并之光,迸发开来。二人交战不下,此时更有两道身影,加入战局,赫然是先前和景荣等人一并来到这里的武修。
这二人看得面生,想来是景府这些年招徕的客卿!
能够成为景府座上客卿,其修为最基本的要求,一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