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自杀了。”菜还没上,秦子就说了起来。
“可是她看上去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啊?”我想起白果儿醒来后的种种行为。
“的确如此,她表面上大大咧咧地,我想正是在掩饰内心的敏感和脆弱吧。”
“我记得你不爱在背后分析别人。”
“没错,我曾经说过,无论多么正确的心理分析都是自作聪明。”秦子说:“虽然我现在就是干这个的。但是关于白果儿,我知道她的经历。光是今年,这就已经是她第二次了。上次差点割腕,幸好平和及时发现,把刀抢了过来。然后她就像没事一样,拉着她哥去买冰淇淋了。”
“和今天一样。”我说:“她是不是……”
“精神没有问题。”秦子肯定地说:“心理问题肯定有,而且很严重,不然不会自杀。但是没有到精神病患的程度。”
“那她为什么要自杀?”
“诱因是她妈年前过世了。也是自杀,把女儿骗出门,然后打开了煤气。”秦子拨弄着碗里的菜,看来是不饿。“等邻居发现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又是选择死亡。我想起那个晚上秦子的话,就问她:“你记不记得高考之后有天晚上,你打电话给我说‘死亡是人唯一可以选择的’?”
“啊?”秦子想了半天:“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我那只是看电影有了些想法而已。”
没想到对她来说这件事如此稀松平常。
她看出我的失望,笑着说:“你当时吓得不轻吧。的确,我那段时间很伤心,窝在房间里没日没夜地看电影。可是我是不会傻到为失恋这种事情自杀的。”
我看着她的神采,深感自己可笑。
“当然还是有影响的,”她说:“我就是那个时候下定决心学心理学的。”
“还是接着说你小姨子吧。”我不想再听自己有多可笑,专注于吃饭。
秦子顿了顿,还是说了起来。
“你一定奇怪为什么白果儿和她哥哥是两个姓吧。”我没有应答,想起白果儿说她不是亲生的,看来是真的了。“虽然平和的父亲先爱上了白果儿的妈妈,但是家人不同意他们结婚。后来有了平和和他妈,他父亲却没有抛弃白果儿的母亲,私下有了白果儿,她母亲为了这事和家里彻底闹翻了,只能靠他父亲的接济过日子。但是后来被平和的妈妈知道了,闹得不可开交。他妈要他爸把白果儿和她母亲当面赶走,并且保证不认这个女儿。白果儿那时只有五岁,这事自然给她留下了阴影。”秦子喝了口水,我注意到她腕子上的被表遮着,却还是露出一部分的疤来。
“没办法,他父亲只能偷偷去见她们母子,却还是被平和的母亲知道了,这次她直接闹到了白果儿住的地方,破口大骂,指着白果儿骂她是杂种。这都是平和跟我说的,当天他也去了,他说一辈子都忘不掉当时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的白果儿的表情,所以他觉得自己对白果儿有种负罪感。我和平和认识的时候他母亲已经去世了,所以没见过她,但她居然把自己儿子带去看自己和第三者对峙,可见她至少不是个好母亲。”秦子愤愤地说。
“所以死得早。”我说:“后来他爸怎么不把白果儿和她母亲接回家呢?”
“哪那么容易!要是在那种情况下白果儿母亲进门了,指不定别人会怎么说呢,说不定还有人怀疑是白果儿的母亲杀了平和的妈妈。她妈可能是考虑到了这一点,说什么也不回去,还让他爸不要再见她。白果儿那时上高中,经常在外面打工,她们母女俩就这样完全靠自己了。平和有时撞见白果儿,想给她钱,她说什么也不要。真是和她妈一个脾气,不仅不要钱,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