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千澈抱住柳雅的腰,手臂微微收紧,就将柳雅拉到了他的怀里。
但是他没有如往常一样把柳雅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而是抱着她的腰,把头靠在了柳雅的身上。
这个姿势乍一看有些奇怪,有点像是……沧千澈贴着柳雅听她的肚子。
但柳雅心里明白,她肚皮里真的是空空的,早饭都消化干净了。
抱了一会儿,柳雅就听到沧千澈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同时一双手臂又紧了几分。
柳雅抬起手来,犹豫了一下,放在了沧千澈的头上,轻声的问道:“累了?”
“嗯。”沧千澈闷闷的回答,声音里没有多少起伏,听不出他现在的真正意思来。
但是柳雅却又跟着问了一句:“心累了?”
“嗯。”沧千澈仍然是淡淡的声音。波澜不惊,就好像发出声音的都不是他自己。
柳雅的手指轻轻穿过沧千澈的发丝,指尖柔软又带着温暖的停在他的头皮上,让沧千澈微微一颤,然后抬起头来。
柳雅也低下头,朝着他微微一笑,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说吧。”
沧千澈的视线向外扫了一眼,知道东子和秀宁都识趣的没有跟进来,而是自顾自的还在“参观”着外面奢华的回廊和庭院。
沧千澈又吸了一口气,道:“如我刚才说的,这里是母妃留下的,但是我知道父皇把它交给我,是另有目的的。”
柳雅很聪明,想了想就立即道:“重蹈覆辙?”
“是。”沧千澈当然也明白,当他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来报仇的。报他母妃当年被杀之仇。
然后皇上就将这栋别院赐给了他,表面上像是给予他一些补偿,可实际上,是为了提醒他不要重蹈他母妃当年犯下的错。
顿了顿,沧千澈说道:“雅儿,在你上一次离开京城之前,我还蒙在鼓里,或者说是初窥门径,却还不能得知真相。但是当皇祖母把一切都告诉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了父皇把这里交给我的真正意义。”
柳雅能够听出沧千澈话里的无奈和尴尬,其实他也不过是无知无罪的一个人,却因为他母妃当年犯下的错误承担了太多太多了。
只是,儿子永远都不能责怪母亲,父子之间的情分也是斩不断的。
沧千澈夹在其中,难免会觉得累了。
“那府里的这些人?”柳雅是想知道,沧千澈还让那些当年伺候过他母妃的人待在这里,总是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沧千澈这才松开了柳雅的腰,重新如以前一样将她宠溺的抱起来放在腿上,这次是直接把头枕在了柳雅的颈窝,说道:“我在惩罚他们啊。”
“真没看出来。”柳雅扁了扁嘴,道:“我倒是觉得你在享受被人高高捧起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太子爷应有的待遇吧。”
沧千澈勾唇一笑,道:“奴才就是奴才命,他们喜欢被人当作狗一样的奴役,我也就成全他们而已。”
说到这里,沧千澈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他们其实有一大部分是当年我母妃从部族里带来的,是母妃贴心的奴才。另外的一些,则是母妃进宫之后收服的,也都是一心一意跟着母妃的人。可是我觉得,如果他们早些劝慰,或是多加提醒,母妃也不会错到了最后。”
柳雅的眉头也皱了皱,可想而知,有些人就算是心里的点子多,但到了真正的时候也未必都能够敢于去做。
可是也有的人,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但是架不住身边人的蛊惑和诱导,也就向错误的方向一步步的迈了出去。
估计当年的拓跋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明明靠着无双的美貌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够,更是感到了重重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