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千澈按照柳雅的意思去负责慰问了。那些人分布在周围,按照各自的小队由一个组长负责,并且也各自做好了轮守的任务。
漠跟在沧千澈身侧,手里拿着两种颜色的布条。一种是白色的,一种是由几种颜色凑在一起的。
布条的作用是区分重伤和轻伤患,也就是柳雅所说的甲类和乙类。白色布条分配给重伤患,那些随意凑在一起的布条则是代表轻伤患。
至于一些虽然受了伤,但只是擦伤或扭伤一类的小伤则完全不计算在其中。
沧千澈没到一队,都会先向队长了解情况,然后让伤员集中在一起,他亲自询问伤情并分发布条。
布条不管是什么颜色,都一律系在上臂显眼的位置。
目前剩下的士兵有一千六百人左右,几乎人人带伤。但重伤的只有不到一百人,这还算是个比较令人安慰的数字。
所谓轻伤的,是指不危及生命,但也不是普通擦伤之类不需要处理的伤情。比如骨折伤就已经算是轻伤了,因为和那些被砸的头破血流、残肢断臂勉强逃出来的人比,疼痛总比丧命好。
沧千澈一边检查,分类,也同时分派队里的人积极自救。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医者要做的事情非常多,为了不让柳雅太过劳累,他能尽量分派出去的伤情就尽量不要让柳雅接手了。
等到沧千澈检查过三个小队之后,柳雅也和阿宁准备好了简单的救护包,开始对那些重伤员进行救治。
如此一来,几乎是忙到了快日落时分,柳雅才有功夫喘一口气,解过冯叔盛找来的水喝了几口。
此时柳雅的双腿已经开始颤颤发抖,不只是因为体力的消耗,还因为她的脚踝伤复发了。
原本之前修养的很好,可是这北方的寒冷最容易使旧伤复发。加上连日来的奔波和高强度的体力消耗,让她的伤情严重恶化了。
柳雅甚至趁着阿宁都没有注意的时候,给自己的脚踝扎了两针,相当于封闭针一样,能止疼就行。
等到把最后几名需要立即救治的伤患包扎好,柳雅甚至没有多少力气走回她所在的那个小营地了。
“主子,你脸色不好。”冯叔盛从刚才过来送水就一直跟在柳雅的身边,明显看出她的不对劲儿了。阿宁身为随侍影卫不敢说,可是冯叔盛知道自己必须劝劝柳雅了。
柳雅摇摇头,又喝了一口水,问道:“你们有没有找到更合适休息的地方?晚上要在这里过夜的话,不点火恐怕会很危险。”
早春时节是乍暖还寒,白天有阳光的时候还好点,可是如果到了晚上气温骤降,加上还有那么多的重伤患,如果就这么熬上一晚上肯定会有人撑不下去。
那么明天一早,就要开始考虑去哪儿挖个坟坑埋人了。
而且为了不暴露藏身地点,一整天都没有点火,所有人热水都没有喝上一口,吃的也是简单凑合。
要是晚上连热汤都不能喝一口,只怕另外一些原本能够撑下去的人不但体力不能恢复,反而会生病。这样下去不超过三天,死亡状况就会连续发生了。
冯叔盛听了摇头苦笑一下,道:“之前也派人四处找过,可是这里山不够高,也没有山洞可寻,临时搭建帐篷也来不及,怕是只能露宿了。要点火的话……除非我们翻过山到另一边去,夜晚在远处看不到烟,只要把火光遮住就好。”
翻过山不是什么问题,但还是一样要露宿。那和在山这边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柳雅想了想,又看了看目前所在的位置,对冯叔盛道:“澈在哪儿?他刚才说要出去一下。”
沧千澈在半个时辰之前和柳雅分开的,说是有点事要办。柳雅当时忙着救治伤患也没有细问,现在才想起来。
冯叔盛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