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儿见柳雅和柳树都出去了,竟然愣住了,端着碗心里发虚,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去。毕竟柳絮儿还是怕的,她知道这次柳雅是又惹祸了,他们家可没钱赔啊。
柳雅前脚刚迈出门槛,迎面就见一个黑乎乎的物事朝自己飞了过来。柳雅下意识的要躲,却想到了跟在自己身边的柳树。如果她躲开的话,那柳树必定要挨了这一下。
想到这儿,柳雅一弯腰,将柳树护住了。
“砰”的一下,飞来的水瓢打在了柳雅的肩膀上。不是很疼,却让柳雅再次起了杀机。
柳雅将柳树推到身后,慢慢的站直了身子,转过头来,冷眼向院子里看去。就看到一个面皮白净,却长得有几分獐头鼠目的年轻男子和一个少女也同时向自己瞪过来。
那白面男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不算是少年了,身材很高,略显清瘦。一张脸如果不是那眼神显得太猥琐,倒是有几分的俊朗。只不过下眼袋很大,眼泡浮肿、发青,让人看着就是一副不知节制的风流相。想必,这个就是三婶的儿子柳大春了。
而男子身旁还站着个穿红衣裳的少女。约莫着和柳絮儿年纪差不多,长得吊眼梢、宽鼻头,却长了一张小嘴,嘴皮子很薄,一看就是个爱挑刺、卖弄的主儿。这少女应该就是柳冬梅。
“水瓢是你扔的。”柳雅直接女问刘冬梅,同时眼眸寒彻,带着一股子迫人的威压。
柳雅能够根据子弹打过来的弹道,判断出开枪的人的准确位置,现在不过是个少女扔个水瓢她自然不会分辨错的。
柳冬梅本来仰着脑袋,一脸的不愤。只被柳雅这么一问,就蔫了几分。身子往她哥哥边上靠了靠,这才有了底气,大声道:“我是找你来算账的。你打了我娘,现在我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你得赔钱。”
“哦?想不到你还挺孝顺啊?”柳雅冷笑一声,口气显得很是随意。
“是啊,我和哥哥都很孝顺。我们心疼我娘,才来找你评理的。你说,你凭什么一早上就打伤了我娘?”柳冬梅叫嚣着,还往前凑了一步。
“那你问问你娘,为什么一早上到我家来呗。”柳雅笑了笑,又道:“你这闺女还真是孝顺,娘亲伤了不在家给她治伤,也没有床前床后的伺候着,竟然有心思先来找我们家问罪?巴不得你娘早死呢,还是盼着我把她直接打死,你们多得些赔偿,还有人替你们买棺材了?”
“你,你说什么?你竟然咒我娘死?你才该早死。傻丫头又疯又傻,看我不揍死你。”柳冬梅说着,挽起袖子就要往前冲。
但还没迈开腿,就被她哥哥柳大春给拉住了。
“哥?”柳冬梅诧异的回头看着自己哥哥。明明说好了要一起教训柳家的傻丫头,怎么这会儿却拉着自己了。
柳大春却是眯着一双死鱼眼,眉毛跳了跳,问柳雅道:“芽儿妹子,你是说我娘自己上门找茬喽?就算我娘不该到你家来,可你打人总是事实。我们来了也不是和你打架的,就是想要问问,这件事如何善了。我娘亲找大夫,总要给钱吧?这钱你给多少?”
“钱?”柳雅被气乐了,笑了两声才道:“我早就说过了,欺负我们柳家的,我必定十倍讨回来,打伤了人,我也会赔一文钱了事。不过你们家嘛……”
柳雅拉长了声音又顿了顿,才道:“一文钱也没有。这是你们的娘欠傻丫头的,我不过是连本带利讨回来。我柳雅念旧、也记仇,拿了我一文钱,我照一两银子的打回来。你们的娘当初打断了我的肋骨还打破了我的头,今天还能给她留条命,不是想要便宜了她,而是盘算着以后她还敢上门找茬,我继续打,打够本。还有,我叫柳雅,而你还不配叫我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