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子赵构,向他施压,要求他下旨令李延庆立刻放人,并离开巴蜀。
中午时分,在清风楼一间雅室内,右相范致虚正和副相高深对坐闲聊,说是闲聊,实际上范致虚想从高深这里摸到李延庆的底线。
“范相,这件事的反响我觉得有点诡异。”
范致虚微微一笑,“哪里诡异了,说来听听。”
“李延庆出任川陕经略使是我的提议,我并没有削减他权势的想法,我的本意也是希望他把巴蜀三路的政务也抓起来,官家也是这个态度,但为什么最后李延庆只能管军,政务却不能插手,这又是谁的指示,范相从未提过,官家也没有这个意思?”
“这应该是吕相公提出来的,减轻李延庆的事务,让他全力抗金,这是吕相公的原话,官家原则上也同意了,只是没有正式形成旨意。”
“这应该是曾秀麟的态度吧!”
高深冷笑一声道:“不准川陕经略使插手政务,朝廷又鞭长莫及,他真的成巴蜀的土皇帝了。”
“高相公看问题不要那么偏激嘛!关键还是李延庆自己也没有时间,从他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对河东路的政务更有兴趣。”
“现在的问题是朝廷的态度,这么明显的大案子,朝廷居然还不少人在朝会上抨击李延庆,说他伸手过长,好像这些抨击人都忘记了,李延庆可是川陕经略使,曾秀麟是他的下属,上级追查下级责任不很正常吗?擅自征税三百八十万贯,还中饱私囊,而且证据确凿,这么严重的大案这些人视而不见,偏偏去指责李延庆管得太多,难道这还不诡异,倒底是谁在给他们撑腰?”
高深的语气十分严厉,范致虚只得苦笑一声,这种事情没办法说破,但两人心里都明白是谁在支持曾秀麟,除了太上皇还会有谁?
范致虚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件事其实是太上皇和官家在争夺巴蜀的控制权,太上皇先笼络了曾秀麟,李延庆一定是在执行官家的指示,扳倒曾秀麟,现在曾秀麟被抓,太上皇当然愤怒着急。
范致虚沉思片刻道:“这件事我估计已经有结果了,我们再耐心等等,张御史的奏折应该很快就送来了。”
两人喝了口茶,这时,一名随从在门口禀报道:“启禀两位相国,知政堂送来急件,说巴蜀有紧急奏折送来,请两位相国立刻回去。”
范致虚和高深对望一眼,两人几乎同时站起身,巴蜀的斗争结果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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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政堂气氛肃然,六位相国正襟危坐,张御史从成都送来的报告正在郑望之手上,他是最后一个看这份报告的人。
御史台当然不是向知政堂负责,他们是直接向天子提交报告,不过报告对象若涉及到朝廷重要官员,一般在向天子汇报的同时,也要抄送一份给知政堂。
“大家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首先开口的是范致虚,他问得很有水平,不是问对这份报告有什么看法,报告是御史台调查的结果,不应该由他们来质疑,所以范致虚只是问曾秀麟这件事。
吕颐浩叹了口气,“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一直以为曾秀麟是个清廉正直的人,怎料到他居然......居然.....哎!我要向天子请罪,我看错人了。”
吕颐浩表态很及时,大家都知道他是曾秀麟的后台,他如果不尽快撇清自己,一旦这件事在朝廷发酵,恐怕他会被牵扯进去,毕竟证据确凿,而且人也死了,太上皇是不会保一个死人,没有太上皇的力保,曾秀麟这个案子会淹死很多人。
高深冷笑一声道:“今天朝会还有人在抨击李经略使多管闲事,若不是李经略顶住压力查办此案,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