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慈安太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这事,便又重拾话头,和慈禧说起同治皇帝大婚的事儿来。
不多时,一个人悄悄的出了刑部,进了李鸿藻的府第。
“什么?!”听到消息的李鸿藻霍然起身,手中的毛笔竟然掉落在了书桌之上,沾污了还没有写完的奏稿。
“这板子么,本来是可以不打的。可是东边儿这一回下了严旨,不许用银子折抵,而且还要验伤回报,宫里刘公公现奉旨来看过的,所以,这下手也就容不得情了……”来人叹了口气,“宝爷这一回,怕是得在床上躺上大半年了……”
“原来如此!……”李鸿藻心下震惊,一只手也不自觉的握紧。
“得了,我这就告辞了,我从后门儿走,免得让人看见。”来人起身说道。
“有劳了。”
来人走后,书房里又剩下了李鸿藻一个人。
李鸿藻站在书桌前,呆呆地看着桌面上已经墨污点点的奏稿,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奏稿拿起,团成一团,扔进了装废纸的铜盆里。
“来人!”
一名仆人应声而至:“老爷有何吩咐?”
“快去请张幼樵过来!说我有要事!”
“是!”
“等等!你多叫上几个人,把张孝达(张之洞)、陈伯潜(陈宝琛)、吴止敬(吴大澄)也全都请来!”
“是!老爷!”
过了大约一刻钟,张佩纶便赶到了。李鸿藻看到张佩纶身着便装,手里还拿了一卷纸稿,先是一愣,接着便马上明白过来,张佩纶拿着的是什么。
“老师见召,学生便急着过来了。这是刚刚拟好的奏稿,还请老师雅正……”
没等张佩纶说完,李鸿藻上前一把抢过了张佩纶手中的纸卷,展开看了起来。
李鸿藻只看了几眼,便将纸张几把撕得粉碎,扔进了装废纸的铜盆里。
“老师!您这是做甚么?!”张佩纶大惊失色。
“幼樵!你怎么这么糊涂!为师这是在救你!”李鸿藻顿足长叹道,“你可知你方才都写了些甚么?那字字都是架在你脖子上的刀!你这折子要是上去,定是性命不保!”
“啊?!”张佩纶听到李鸿藻说的严重,脸色又是一变。
“唉!不知伯潜他们几个是否上了折子,要是上了,可就要出大事了!”李鸿藻哀声叹道。
二人正说话间,门外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李鸿藻转头望去,看见陈宝琛、吴大澄和张之洞三人在仆人的引领下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到陈宝琛和吴大澄手中也拿着纸卷,显然也是和张佩纶一样,想顺便请自己这个老师给“雅正”奏稿的,心急如焚的李鸿藻二话不说,没等几人给他见礼,便几步上前,一把夺过陈宝琛和吴大澄手中的奏稿,看也不看,便狠狠的撕了起来。
“老师!您这是为何?”
“老师!且住!哎呀!……老师,您这是……”
李鸿藻没有理会陈宝琛和吴大澄的惊骇,而是转过头,看着张之洞,大声的问道:“孝达,你的呢?”
张之洞一愣,问道:“老师所要者何?”
“奏稿!快快拿出来!”
“学生未带奏稿……”
“啊?!你是不是已经把折子递上去了?”听了张之洞的回答,李鸿藻两眼一阵发黑,身子晃了晃,险些便要摔倒,一旁的张佩纶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没有,学生没有上折子,也没有想拟奏稿。”张之洞说着,也跟着上前,扶住了李鸿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