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吗?”林义哲指着这两个人的名字问道。
“大人怎么猜到的?”杨在元奇道。
“这个地方过来的人,只怕不一定是渔民,武士还差不多。”林义哲冷笑了一声,“走,我这就过去瞧瞧。”
杨在元带着林义哲来到关押四个日本人的木屋前,看到林义哲到来,两名持枪守在门前的抚标卫队赶紧推开了木门,“哗”的一声,将那张沉厚的竹帘拉开,林义哲低头迈步走了进去。
地下,那四位“贵宾”正作蜷曲状斜躺着,听见竹帘被拉开的声音,他们全都不由自主的齐齐的痉挛了一下!
林义哲悠闲的走到那四个日本人之前,低头俯视着他们。
因为长时间被番民关押的关系,那四张面孔已憔悴枯黄得不像是他们原来的脸了,四张面孔上全染着污泥,血斑灰土,全浮着紫瘀,青乌,晦涩,每个人的头发俱是散乱的,上面沾着草屑沙泥。
他们个个两眼失神,光芒灰黯而沉翳,眼白上布满了条条红丝。这证明他们全是终宵未曾合眼,四个人的嘴唇皆因未进滴水而干裂了,衬着他们低微又虚弱的喘息声,一个个就活像离了水的鱼,又像一盏盏即将油竭芯枯,随时都可熄灭的灯。每一个人的脸上的表情都是生硬而木然的,因此。林义哲浮在脸上的那抹笑意也就显得生硬而木然了,他皮肉不动的笑了笑,说道:“几位受惊了。”颊上的笑容在他这句话中,就好像结冻了一样那么没有一点笑的涵意在内了,
一个日本人禁不住簌簌战抖了起来,而另外一人的惊骇比他则是有增无减,但剩下的两人还勉强可以自持,但是,满脸的绝望与悲恻,也足够写出他们心中的凄惶及惊惧了。
因为这些天,他们****过的,都是担惊受怕的日子。
脸上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显示出内心思维的表情,林义哲有如一尊石像般的僵木与冷漠,一种特异的青白神色在他的面孔上闪动,衬着他那铁石般的形态,几乎不敢令人相信他就是寻常时谈笑风生的林义哲了。
缓缓转过身去,林义哲的目光有如两柄利剑一样冷厉而锐利的投向了一个蜷缩着的日本人,日本人失了魂似的一阵比一阵剧烈的哆嗦着,心胆俱裂的用汉语哀嚎道:“饶命……饶命……”
“你们都是做什么的?”林义哲问道。
不待林义哲身边的通事把他的问话翻译成日语,那个日本人便又发出凄厉而又骇怖的哭号:“大人……大人……求您饶了我……饶了我……我知罪了……求大人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再也不敢了……我是身不由主……我是被他们逼迫的……”
“你会说官话?”林义哲一愣,厉声问道。
“回大人,我懂得贵国语言!”那个日本人忙不迭的回答道,“小人丸山泽,和这位平山一健是日本国小田县渔民……”
“既是渔民,到这里来做什么?”林义哲沉声道。
丸山转头看了一旁的另外两个日本人,似有畏惧之意,他想了想,刚要说话,另外一个日本人却突然爆起,动作快得匪夷所思,丸山的号叫甫始飘扬在屋内沉翳的空气里,便被这个日本掐住了喉咙,嘎然而止。
这一刹那,丸山的表情是奇异的,迷惘的。他似乎不相信他眼前的遭遇,好像不觉得对方的指甲已陷进了他脖子的肌肤里;他仍在抖动着,全身却僵木不能颤动,一双眼可怕的大睁着,在歪曲的五官下,脸孔上的褶纹全扭陷成了一条不可描述的深沟!
林义哲的一位护卫见状,抢步上前,举起枪托,对准那个日本人的头狠狠的砸了一下,那个日本人一下子松开了手,倒在了一旁,晕了过去。
丸山早己吓得成了半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