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周围的仆人们全都大惊失色,丁宝桢可能意识到了上面有谕旨,撕了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是以生生的停了手,怒气冲冲的坐了下来。
就在几天前,他连续上了三道折子,参劾林义哲,声援以御史李德水为首的清流言官。他本以为这一次可以将林义哲踢出海军衙门,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上折子的结果,等来的却是李德水等人被革职,永不叙用,而且还被“遣戍琉球,发往军前效力(给大兵洗裤头)”!
“新君甫立,皇太后便如此折辱士子,斯文不存,圣教沦丧,国将不国!国将不国啊!”想到李德水等人可能的下场,丁宝桢禁不住唉声顿足长叹起来。
看到丁宝桢一副忧国忧民之态,周围的仆人们全都感动不已。
仆人们正要劝说,一名仆人又急急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老爷,天津李伯相来信到了。”仆人向丁宝桢禀报道。
“拿来我看!”听到仆人的话,丁宝桢重重的喘了口粗气,说道。
仆人急忙上前,将信呈上,丁宝桢接过信来,打开信封,取出信纸看了起来。
这封信,是李鸿章给他的关于“如何筹办海防”的问询的回信。
“复丁稚璜宫保:
垂询海防一事,公忠勤恳之怀,昭然若揭。鸿章蠡测之愚,于此事毫无把握,祗益悚惭。张道在津,炎敲方盛,业经遍查机器局章程,携归烟台,想已禀商尊处核办。兹将应复各事,条列于后。
东省洋面散漫,诚如来示,防不胜防。将来集有巨款,须照总署原议,创立水师一军,约铁甲及大小兵轮十数只,驻扼庙岛、旅顺口之间,以固北洋门户。但目前力量,尚做不到。应如尊议,先顾本省口隘,于烟台、登州、威海择地次第筑台,尤以烟台为最先、最要。其口内形势,亦复散漫,似宜扼要建筑数处,相为犄角。临事或可扼守。防海新论谓,南北花旗交战时,铁甲兵船进口,直冲过十数炮台而深入,则台虽坚、炮虽多,亦未必能御大敌。惟得地为之稍壮声势耳。炮台做法,不独中土各省式样互异,即西洋各国亦各有不同。大都以沙土坚筑台基,外面及顶上厚筑三合土,可期经久。尊意外皮加数寸铁板裹之,则与吴淞江新筑之台相似,需费较多。张道面称,拟雇洋匠董其役,闻李雨亭制军所建浙省炮台,雇洋师为之,縻费至十数万,尚未造成,似须慎之于始。或调募各处筑台员匠熟手,而参考其宜为稳着。
机器制造局,距不能停泊洋船之海岸虽近无妨。张道面呈委员查勘潍、昌之交,有白浪河,形势相宜,费工尚省,未知覆勘后可即定议否?无论制造药丸与枪炮,料物一一取资外洋,实属不便。煤铁能先自开采运用,有警时不致停工,其余杂料仍多由沪定购,均可预为储备。徐令建寅,本约中旬来津,现尚未到,俟到时饬即赴东请示酌办。
凡事非钱不办,统计三处建设炮台,无虑数十座,筑台工本、购炮经费,约共需百万内外,即筹设一、二处,似亦需数十万,乃能齐备。机器局款多可大、款少可小,然创造基屋,略购机器,总需二十万金。长年用款,至少岁需数万。此皆要先事筹定。若宽算窄用,尚不止此数。尊议两事同事创举,拟筹三十余万。窃虑后难为继。就所指各项,如海关常税、临关税课皆报部正款,必干驳斥。或将直省练兵等费移拨关税,而以厘金及盐运余利抵海防之用,若进项无几,或先筑炮台,徐议机局,免致临时竭蹶,敬求卓裁。至南北洋海防,虽已指拨专款,而税厘所入,各省关皆不敷所出,断不能如数照解。前函已略言之。即使每年能拨百数十万,南北各分数十万,于事何裨!鄙人恭守京畿锁钥,空拳独张,一事无成,常自愧疚。总署又责令练水师,日人赔款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