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韩沫儿这几个月来一直很累,这种感觉很沉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耳边总是不自觉地响起苏望呼喊的那个名字,而眼前则会出现那本结婚证书。
那本证书让她夜不能寐,好几次,韩沫儿都忍不住要开口问一下苏望,不过她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太过逼迫自己的男人,再等等,再等等……
今天,终于等到了。
苏望轻轻地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眼睛却望向前方,整理着语言,“她叫言溪,是去年我去藏区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她徒步走在朝圣的路上,因为高烧,晕倒在了橡皮山下的海拔碑后……”
“你们是那时候认识的?”韩沫儿的心情好了一些,算了算,那时候自己和三哥还没有确立关系呢。
“此后,我们一路同行,然后在进入日光城后的第二天,言溪没打招呼就离开了,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她就再没有出现过。”
“后来,我才知道,她得了肺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顿了顿,又道,“还记得回河阳的时候,童超打了个电话后,就急匆匆地离开的事情吗?她是童超的表妹。”
韩沫儿一下子想起了那时候童超匆匆离开的样子,担心地问道,“她……后来怎么样了?”
“病中,她一直在念叨着我的名字,她的家人亲自赶到中都,希望我能够去米国见她最后一面,等我赶过去她的模样已经完全没有了当时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淡然与从容,因为化疗,她的满头秀发已经掉光了,再加上长期卧床,浑身浮肿得厉害,脸上却没有一丝血色。”
“见到我后,已经连续好几天因疼痛没睡好的言溪却睡着了,然后趁着这个时间,我开车带着她赶到了拉斯维加斯……”
“你们结婚了,对不对?”韩沫儿打断他的陈述,问道。
“嗯,”苏望点点头,“牧师见证了我们的婚礼,也就是说,在米国,它是真实有效的。”
韩沫儿心下黯然。
只听苏望继续说道,“当晚入住酒店,言溪的精力更见衰弱,除了在填写登记表以及牧师证婚时还算清醒外,言溪基本都在半昏睡着。吃过晚饭后,我突然想起了我的能力,于是决定试一试……”
“结果,成功了。”
“她好了?”韩沫儿也不知道自己该替言溪高兴,还是该替自己难过,“那……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苏望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她已经回国了,就在燕都上班。”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韩沫儿知道,言溪之所以突然消失肯定是因为她的病情,三哥既然已经坦白,就不会再有所隐瞒,也就是说,自己去岛国的时候听到他梦中喊着言溪的名字,只是因为两人的心灵感应?
她突然很沮丧,自己一直深爱着三哥,她在用生命去爱着一个男人,为什么两人就没有这种奇妙的感应?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最后韩沫儿一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还有别人吗?……”
。。。
早上醒来,韩沫儿看着谁在自己身边的苏望,银牙挫得咯吱吱地响,昨晚苏望全部交代了,包括左心水,包括王秀儿。
韩沫儿又问他关于谷雨的事情,苏望只是说谷雨的命是自己救的,是自己放在明处的暗子,包括布鲁生物都是属于自己的,不过两人真的没什么。
最后问到关关,苏望讲了高中时发生的事情,又道,“关老师毕竟是我的老师,她那样看我只是因为我曾经救过她。”
韩沫儿认真审视了一遍他的表情,最后说道,“信你才有鬼。”然后回去自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