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茶农,自祖父起开始经营茶叶买卖,虽然小人家的茶品不错,但一直都未能有更好的销路。齐昌境内茶商甚多,可杰出者不多,而且彼此间经常随意抬压价格。尤其在收茶之际,为了不致茶叶积压过多,有的商户完全亏本售出。长而久之,好一点的只能是降低茶品,只产中下等茶,更多的就以次充好。因此,齐昌作为茶叶的盛产地,茶市却是极为萧条。
徐明心道,这便是市场秩序未曾规范的恶果,难怪如此好茶品,在本地都不能取得好的效应,更如何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哦,这个时代,估计还没有六大洲之分。
王顺继续说道:“小人曾随舅父在沿海江东一带历练多年,那里所产的东湖凤羽茶,是我大罗第一名茶。其实单论茶品,我家的仙人茶并不逊于他,只是之前我们的炒制工艺不及他们。于是,小人在江东最大的茶庄从打杂伙计做起,一直做了十年。如今回到齐昌,小人最大的心愿是齐昌的名茶能闻名天下。然而眼下茶市混乱,非我等商贩之力所能左右,惟有恳求知县大人作主,整顿茶市,如此方能使齐昌茶业振兴。”
徐明期望的眼神更令他欣喜,又道:“小人日前曾托小枫姑娘向大人讨要墨宝,不仅是想借大人之威撑撑家门,更是想得到大人的支持。县衙里的茶水供奉具由小人一并承担,并愿领头捐资兴建大同至蕲州的官道。大人公务缠身心系民生,小人唐突造次,不请自来,却也是小人的一片赤诚之心,还请大人勿怪,并乞望大人成全。“
徐明心里是百分百的赞同,脸上却装出不置可否的神情,哦了一声道:“难得员外有如此热忱之心,兴盛全县茶业,对我齐昌百姓也是极大的福祉。更难得员外有心筑长路,这可是益载千秋的大举,徐某虽忝为齐昌县令,却未有半件令百姓称赞的事,实在惭愧。”
王顺大喜,道:“大人之言令小人无地相容,大人一心为民,而小人此举却是存有不少私心。我王家产业全系于茶,若茶市不兴,小人十年历练便无用武之地,而且家道必将慢慢败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
果真有创业家敢拼敢闯的精神,徐明赞道:“员外志存高远,敢为人先,徐某有幸与员外相交,真乃幸事!只是如员外所言,我齐昌茶商众多,所谓众口难调,一个疏漏便可造成莫大的影响。规范秩序说起容易做起却难,绝不可有失公允,员外对此,可有高见?本县丑话在先,若无周全之策,一切都无需再言。”
王顺听后心头一凛,但箭已上弦不由他不发了,略显惶恐地说道:“大人所言……极是,小人觉得可以设立一个茶商会,统管全县茶商茶农。负责制定商会制度、茶价,并负责商会茶叶的售卖,除此之外,还帮助会员教习新人、学习更好的工艺。这样不仅能确保茶品,也能约束制约各茶商茶贩,还让众人没了后顾之忧。另外,为了鼓励茶商入会,可以对头三个月入会者免收会费。总之,只要有大人的支持,小人相信有朝一日我齐昌茶叶必能像凤羽茶般名扬大罗。”王顺说完显得十分激动,却又有些不安,不知道徐明会如何表态。
徐明思忖一下,道:“员外之策的确不错,只是……”
王顺顿时一咯噔,有些紧张地道:“请大……大人指教。”
见王顺如此反应,徐明心中暗乐,嗯了一声道:“只是这商会会长由谁担任,又如何保证他能一视同仁公正清明,毕竟这一会之长责任重大,又是始任之人。齐昌茶商大小不等,又如何保障小茶商和茶农的利益?茶农技能参差不齐,虽有教习指导,又如何能在短期内保证茶品?至于最关键的茶叶的销路问题,想必员外早已胸有成竹了吧?”
王顺一脸尽是钦服之色,道:“大人高见,句句切中要害,令小人敬服不已。茶叶的销路,小人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