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托有些疑惑。
难道来人要自杀?
突然身后一阵大乱。
岳托猛地转头就要呵斥,却发现阵形中冒出滚滚的浓密白烟,阵中的马匹喷嚏声响成一片。
岳托心脏猛地纠成一团,“不好!”
打喷嚏是马害怕的表现。
再看队伍中随风轻摇的白烟越来越浓,岳托暗暗叫苦,生性胆小的马匹最怕这种巨大而又缓慢移动的东西。
镶红旗中只有护军的马是经过训练的战马,甲士的马就是普通马,拉车托东西的基本都是驽马。这时候如果哪怕有一只马受惊,就会引起一群马发疯。
“砰”、“砰、砰、砰”。
又是一轮声响,仅接着又是几只白色的东西落入爱新国阵形。
白烟仿佛无穷无尽,岳托眼前一阵模糊,迎面冲来的蒙古人看不清了。
岳托蓦然明白了为什么蒙古人要散开冲锋。
“放箭!快放箭!”
岳托扯开嗓子拼命地喊叫。
晚了。
白色的浓烟吞没了岳托的大纛旗,吞没了参将游击帽子上的红缨子,吞没了爱新国的指挥系统。
浓烟中岳托听见身边有弓弦放箭的声响,有身体噗噗中箭的声响,有马蹄掠过的声响,有三眼铳的爆鸣和满语的哀嚎。
岳托猛地打了个大喷嚏,身下的战马踏踏地不安地抛蹄子。
身后一阵马嘶,紧接着万蹄奔腾。
“完了。”
岳托的心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
爱新国阵中的马群受惊了。
……
杨日天一个冲锋以后掠过爱新国的前沿回到远处观察战果。
新作的木单眼铳发射烟幕弹就是给劲,射程远远大于爱新国的大弓。
这么好的东西,力德儿爷给起了一个极难听的名字,叫作“掷弹筒”。
新作的烟幕弹大小和掷弹筒正好吻合,分为“速效型”和加入碱面的“持久型”。冲锋前先发射的是“速效型”,冲锋后发射的是“持久型”。
借着烟幕的掩护,杨日天的人马分散冲击到爱新国的眼皮子底下,放肆地用弓箭和三眼铳收割他们的性命,最关键的是在离开之前还甩进去几颗催泪弹。
联军的黄火药加硫磺加辣椒面制成的催泪弹是马的克星,灵敏的马鼻子根本受不了这个刺激。
可惜的是催泪弹体积太大,“掷弹筒”发射不了,必须跑到敌人跟前,点着以后用胳膊甩进去然后立刻拨马就跑。
催泪弹的效果立竿见影,这边刚丢进去,那边马就惊了。
发了疯的马群把阻挡它们逃生的爱新国士兵无情地踏在脚下,嘶叫着冲出白色烟雾。
驾着大车的驽马被卡在爱新国士兵的尸体之间动弹不得,狂躁的向后不停地尥蹶子。
有这群惊马的帮忙,爱新国的这股人马的崩溃速度比参谋部最乐观的估计都要快得多。
同爱新国护军缠斗的二营的一支队伍战法陡然一变。
巴特尔率领骑兵斜刺着冲锋接近爱新国护军,像以往一样射出曼古歹,爱新国护军立刻发箭还击。
就在骑兵要像传统曼古歹那样挂角离去的一刻,巴特尔率骑兵突然冲向爱新国护军。
双方都已经过了弓箭的射程,这时候按正常打法就是双发骑兵硬碰硬地对砍了。
英勇的爱新国镶红旗护军立刻抽出马刀,呐喊着对冲过来。
阴险的大金国和胜万户左翼第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