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测绘数据,人马沿着神农河走走停停,河水不久转为东西流向,日上三竿,众人来到一处三岔河口。
神农河在此处分出一支河道向南而去,杨六郎眼尖,叫道,“你们看,那是不是昨晚那伙人的痕迹?”
一串纷乱的脚印下了南去的河道,水边还有皮筏子拖拽的印记。
“是!没想到他们折返了这么远下了支流。”一条龙肯定地答复。
“追下去看看!”孙一吩咐。
众人打马顺河而下,不多时,河道转为东西方向。
孙一只觉得眼前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心下疑惑,“这会不会就是昨天那头犟骡子不肯过的那条河啊?”
晌午时分,一马当先的杨六郎猛地勒住了马,手里马鞭一指,“你们看!”
河道另一边的岸上,显然有人在此休息过。一堆已经熄灭的火堆,旁边还有一只死掉的大牲口,几只老鹰在天空盘旋着。
一条龙自告奋勇,泅渡过河去查看,只看了一眼,就气的哇哇大叫,“妈的,是我们的骡子!”
“你可看仔细了,别是头野骡子。”杨六郎隔河喊道。
“你小子脑壳被木棍砸了,有野马野驴,哪来的野骡子!”一条龙吼道。
孙一也下水游了过去。但见骡子背上被杨六郎揍的伤痕还在,两只后腿被人用刀整齐地切了去,骡子肚子被老鹰划开,肠子流了一地。显然是先被人杀了,又被老鹰捡了便宜。
“会不会是昨晚那群人以为这是头没主的牲口?”孙一询问一条龙。
“不会!”一条龙肯定地回答。“我们的骡子系着蹄子扣,还拴着缰绳,一看就知道是主人放养的。这草原上有草原的规矩,不是自家的牲口,连捡回去都不行。这伙人恐怕不是良善之辈!”
杨六郎在对岸气的嗷嗷直叫,“追上去,要个说法!”
一条龙盯着火堆,“骡子贼刚走一两个时辰,这条河看流向是去红柳湾,兴许能在他们入湾之前追得上!”
二人游回对岸,翻身上了骡马,一行人顺着河道就扎了下去。
一口气追下去二十里路,却发现那伙人的痕迹又登岸向北而去。
人马跟着转向北,才跑了三四里路,一条大河横在眼前。
绕了个大圈子,众人又回到了神农河!原来神农河和她的支流,形成了个葫芦,把这块地圈了起来,这里就是葫芦口。
在众人的神农河上游,目力可及之处,两只羊皮筏子正被几个人推入水中。
杨六郎大吼一声,“毛贼休走!”,纵马疾驰而去,几个战兵仅仅落后几个马身,紧跟其后。
上游的人也发现了孙一的人马,慌乱地往筏子上爬。一共九个人,两只大口袋,还有一只骡子腿!
六郎伏在马背,已经提到了全速。
筏子上的人摘下弓箭,冲着杨六郎的方向比比划划。
杨六郎和战兵“倏”地一下,藏身到马肚子侧面,也开始准备弓箭。
筏子离了岸边,忽忽悠悠向水中荡去。
杨六郎张弓搭箭,一个漂亮的吊射,箭借着马力,画了个抛物线,一下子扎在后面一只筏子中央,吓得筏子上的人赶紧爬下,眼见着一只羊皮胎瘪了下去。
杨六郎马到岸边,扬手又是一箭,或许没了马的速度,抑或是筏子又漂出一段距离,这只箭落入筏子后一丈的河中。
筏子上的人见状又纷纷站了起来,冲着杨六郎大喊大叫。
几名战兵拨马赶到,又是几箭发出,可惜没一支能够到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