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
那人原本挥舞着一张大弓,见有人出来刚想开口却见来人二话不说迎头就砍,连忙举起大弓招架。
闷蛋没什么武艺,全凭力气大,所谓一力降十会。对手居然要和自己硬碰硬,那就来吧!
“乓”的一声,对手的弓断了,闷蛋的锄头也变成了两截儿。
闷蛋大吼一声,甩掉半截木棍,张开两手扑了上去。
对手往后一撤步,扎了个马步,虚张双臂,以静制动。
两人立时扭打在一起。
就是“扭打”,只有这个词才合适。
开始站在地上扭打,后来相互骑着扭打,再后来滚在地上扭打……
营墙上孤儿们高叫着为闷蛋加油助威,战兵们则紧张地注视着没参战的两个贼人,暗暗地在营墙的掩护下把箭搭到了弓上。
两人足足翻滚了一顿饭的功夫,闷蛋渐渐气力不支,趁势一把推开对手,喘着粗气说,“等一下,先歇会儿……”
对手也是气喘如牛,居然一个闪身,仰面朝天四肢摊开,嘴里呻吟着不再扑上来。
闷蛋喘了一会儿,忽然道,“咦,你能听懂饿说话?”
对手含糊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闷蛋试探着问,“你叫个啥?”
“巴特尔”。对手用浓重的蒙古话回答。
闷蛋舔了舔干渴的嘴,说,“巴特尔,你吃了吗?要不咱两吃了饭再接着打?”
“行。”巴特尔回答。
闷蛋摇摇晃晃站起,走到营墙下高喊,“把煮好的野鸭蛋给饿吊下来一篮子,还有饿的软玉水皮囊。”
当下就有孤儿照办了。闷蛋的“软玉水皮囊”就是力德尔爷送他的塑料自封袋。
巴特尔已经掏出了自己的炒糜子,就着水吃上了,闷蛋拿着自己的吃食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两军”阵前,奇怪的事发生了。
“姓巴的,你吃的啥?”
巴特尔看闷蛋一眼,“我不姓巴!”
“那你姓啥?”
“我们蒙古人只有名字没有姓。”
“哦,你跟谁学的汉话?”
“我从小就会。”
“你啥地方人?”
“杀虎口外黑河边。”
“你的炒糜子好吃不,饿好长时间莫吃过糜子了,饿拿鸭蛋换你些糜子,行不?”
“不换!给你,不够还有!”巴特尔抓过一大把炒糜子。
“不换就不换,这些鸭蛋你随便吃!”
“你,那个……那个……透明袋袋子……”,巴特尔指着闷蛋的塑料自封袋。
闷蛋看了一眼自己的软玉水皮囊,得意地说,”力德尔爷送饿的!你看,用指头划一下,就不漏水了……饿给你说,别看你力气也不小,根本不是力德尔爷的对手。饿跟力德尔爷干过一仗,还莫出手,就被爷撂倒了。”
“你爷多大年纪了?”
“不是饿爷,是饿们的力德尔爷。”
“力德尔是啥?”
“力德尔就是……就是……饿们都听他的。”
“那你们部落叫啥?”
“部落?……,叫铁木,就是撕不烂的布的意思。”
“听着像蒙古话,力德尔是蒙古人不是?”
“不是,你们蒙古人连姓都没有,饿们力德尔爷姓孙。”
“我祖上姓刘。”
“你是汉人?”
“我不是汉人